第二天,陈襄和李寻燕依然没有出门。李寻燕在书房里练字,陈襄则在后院练起了古琴。
经过李延年半个月的教导,陈襄掌握了最基本的几种指法,但要做到左右手协同无碍还是颇有难度,更别提弹出一连串的音符。
就当是磨炼心境吧,陈襄觉得,既然自己做不了什么,那就做好自己。这是他三十年来摸爬滚打得出的经验,却用在了这里。
中午时分,李寻燕走出书房,来到后院,对陈襄道:“哥哥,没想到你竟然练了一上午,手疼吗?”
陈襄掰了掰手指,若无其事道:“不疼。你觉得我有进步吗?”
“我不懂琴。”李寻燕歪着脑袋:“不过,我觉得吧,听你弹琴,我能更静心练字。”
陈襄哈哈大笑:“好,以后你练字,我练琴,共同进步。”
刚吃过午饭,外面有人敲门,李福着人去开门,竟是杨敞。他满头大汗的跑到陈襄面前,道:“李兄,你家的事我听说了。”
“不急,先喝口水。”陈襄命人倒来一碗水,杨敞一口喝干。
“李兄,你最近千万不要出门。今天上午,平阳侯到学堂找你了,还让张进和金强一旦发现你来了学馆,立马告诉他。李兄,你们以前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杨敞焦虑道。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而已。”陈襄轻描淡写道,他不想杨敞卷入此事。
“李兄,这些日子你不能去学馆,想必落下了不少功课。这样吧,我以后每隔几天来你家一趟,和你共同探讨。”
陈襄正色道:“万万不可!若是让平阳侯知道你和我往来甚密,很可能找你的麻烦,我不想连累你。”
“这是什么话?咱们是朋友,这点义气还是有的。我父亲毕竟是赤泉侯,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杨敞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不!”陈襄还是坚决拒绝:“实话告诉你,我开始跟二叔学琴了,正好趁这段日子多加练习。若我以后小有所成,定为你弹奏一曲。”
“李兄真有名士风范,在下佩服。”杨敞心悦诚服道,又忧心忡忡道:“万一平阳侯找上门来怎么办?”
“我想,他还不至于如此嚣张吧,毕竟我父亲还没有定罪。”陈襄沉吟道。
“好,李兄千万不要出门,在下告辞了。”杨敞反复告诫道。
杨敞走后,李寻燕小心翼翼道:“哥哥,他刚才说的平阳侯是不是在风云馆的那个人?”
“妹妹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陈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安慰道。
因为这件事,李寻燕变得闷闷不乐,更无心练字。为了陪她,陈襄也没有练琴,而是陪她玩起了荡秋千。
汉朝时,秋千极为流行,尤其是在宫中或权贵之家,秋千都是必备之物。因其玩法简单,轻松浪漫,受到女子的喜爱。
李广利家的秋千在后花园里,一个简单的木架子,一张一米长的木椅,坐在上面,轻轻晃动,别有一番滋味。
“以前,母亲经常带我坐秋千,你在后面推。有时候,你还故意使坏,狠狠的推,我害怕急了,母亲老是骂你。”坐在秋千上,李寻燕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那我推慢点。”
“不,我要荡到最高。”
“为什么?你不怕吗?”
“不怕,因为我知道,哥哥的心里现在有我,不会真的把我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