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心想你如此托大,可不是要把在场几百人都得罪了?哪知有人高声喊道:“是啊!戚小姐,大家仰慕你人品才貌,绝不是不肯比武夺亲,实在是打不过你啊,何公子打不过,咱们就更不行了,只好不打,大家伙说,是不是啊?”众人轰然大笑,都道:“正是!”
陆襄恍然大悟:哈哈!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你一定喜欢戚小姐,可戚小姐却对你无意,你尊重她,怕她勉强,不肯比武胜她,就想出了这个法子,难为你收买这么多人撑场子!戚绍脸上也露出笑意,心道:你个好小子,有一套。
戚容芳听得众人起哄,含嗔不语,背过了身去。何枕舟走到他身边,温言道:“戚小姐,没人要打架了,风和日丽的,更适宜游湖赏花。”台下众人喊到:“戚小姐适才惊心动魄的打斗,一定打累了,须得要游湖赏花,那才好啊!”众人大笑起哄。
戚容芳转过身不予理睬,何枕舟温言道:“大家都说好,戚小姐,你说……好不好?”偏头瞧她脸色,戚容芳心头烦恶,把脸转向别处,不想看他。
陆襄心想好是很好的,可戚小姐若是走了,比武招亲就此结束,我又上哪里找机会夺金戈令呢?待我办完事你们再去游湖赏花,那也不迟,当即跃将上台,抱拳道:“小女子愿跟戚小姐比试。”
众人都吃一惊,不知她是哪里冒出来的丫头,连何公子的面子也不顾,况且哪有女子夺亲的道理?莫非这丫头风气不正?胡心儿倒不吃惊,心想:哈,她当真喜欢姑姑,可惜不是男儿。
戚绍脸色一沉,喝道:“放肆,这是比武招亲,你是个女子,怎能上台比武?还不快些下去。”陆襄忙道:“戚老爷误会,小女子是替弟弟比武夺亲的。”
戚绍脸色稍缓,问道:“你是何族何派?你弟弟怎不亲自前来?”陆襄心想若要光明正大的比武,这事总是瞒不住的,说道:“我姓陆,是太华山麒麟族,我弟弟名叫陆麒,他一心仰慕戚小姐,可惜有要事在身,不能自己前来,我做姐姐的代他比武,请戚老爷应允。”
胡心儿惊呆了,她竟然骗自己说没名字,撅嘴骂道:“呸!无耻!”而人圈中的郝振钱和明月楼掌柜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落拓少女,会是麒麟族大小姐。
戚绍怫然不悦,他说仰慕却不亲自前来,可见未将此事放心上,说道:“听闻陆云次子是凤毛麟角,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小女得他仰慕,那是受宠若惊,可他今年不过十五岁,与小女并不相配,请陆小姐离场吧。”
陆襄心里可急死了,但一时又想不到办法,便在这时,只听戚容芳说道:“爹,孩儿愿跟她比武。”她方才身处窘境,正不知如何自处,陆襄上台向众人表明也不是无人来比武,将她窘境一语化解,心中对她顿生好感,戚绍无可奈何,点了点头,不当面违拗她的意思。
陆襄心中大喜,抱拳道:“多谢戚小姐,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戚小姐应允。”戚容芳笑道:“你说吧。”陆襄道:“我若胜了一招半式,请戚小姐与我游湖赏花。”
戚容芳当下应道:“这有何难,请出手吧。”陆襄没想到她答应得这样爽快,心中大是惊喜。戚容芳朝何枕舟道:“我要比武了,你让一让。”何枕舟给捣了这一乱,心头颇为不悦,望了陆襄一眼,跃下了比武台。
戚容芳挺剑刺出,这一出手迅捷无伦,陆襄只见青衫剑影闪烁,一惊之下,立即侧身闪避,戚容芳见她趋避的身法并不高明,这一剑非刺中不可,剑尖斗转,从她腰旁划了过去,陆襄心中惊呼:好险!使出麒麟家的一套“破玉掌”进攻而上,但戚容芳身手实在太快,无论如何出招,总是挨不近她三尺之内。
戚容芳见她所出招式平平无奇,左手倏出,打在陆襄拍来的一掌之上,两掌一相撞,陆襄登时给震退了数步,手臂一阵麻痛,戚容芳见她内力也不如何,心道:这姑娘明知打不过,宁可被人笑话、得罪何枕舟,也要上台助我,好姑娘。便一个闪身制住她肩膀,贴在她耳边细声道:“你比武招亲是假,有事求我是真。”
陆襄不敢隐瞒,“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戚容芳问:“什么事?”陆襄轻声道:“现下不便说出。”戚容芳笑了笑,道:“你今天助我,我要谢谢你,但台上我不能输给你,今夜酉时你来府上相见。”长剑一挥,斩下她身上一片衣带,道:“承让。”
陆襄欣喜过望,抱拳笑道:“多谢你啦!”众人心奇:输了还这么欢喜?陆襄纵身跃回胡心儿身旁,胡心儿满脸不快,骂道:“你有名字,还骗我,你无耻!”陆襄甚是发窘,只得笑笑,胡心儿道:“还笑得出来,你输啦,你弟弟娶不成我姑姑。”陆襄笑道:“陆麒才配不上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