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着墨色长裙,身披黑纱,墨色披帛挽在手臂间,一袭黑衣,形制布料极为精致,黑色幂篱掩住倾世容颜,举手投足之间透出的清冷孤傲与端庄高贵,无法比拟。
“清姑娘,”蓝衣女子道,“今日在李记糖葫芦店中你为何要将那位客人的玉佩弄来。”
“无事,只是好奇罢了。”
那时,见一位客人用一块玉佩抵作银两买糖葫芦时她便起了疑心,那位客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务农之人,而玉佩却不似寻常之物,恐给店主带来灾祸,她便留了些银两,将玉佩拿走了。
她不愿别人因为知道的太多而惹来祸患,况且她与这位名叫蓝璇的女子虽然相识不久,却深觉她处事圆滑,心思缜密,就算不说,她也未必不明白,因而并未多加解释。
蓝璇也知她不肯说,只微微一笑,并未深究。
“清姑娘,这里有些酒瓶子。”蓝璇笑道,“看来这个人与你可真是志趣相投呢,一样的酒鬼,喝得这么多。”
看着那酒瓶,那黑衣姑娘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一种酸楚的感受从心底袭来,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沿着瓶子的外壁轻轻滑下。
“姑娘,你怎么了?”在蓝璇眼中,这位清姑娘虽出身于富贵之家,却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心智、胆识、气魄、能力都胜于常人,自然不会像那些寻常女儿一般哭闹,可蓝璇还是第一次见她落泪,也有些愣住了。
“无事。”
知她并非娇气女子,蓝璇也未多言,轻笑道:“姑娘可是想喝酒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请廙之公子为你打酒。”
“好。”
红巾和墨雨将烂醉如泥的狄仁杰扶到了他的房间,盖好被子。
“清子——”
“清子——”
狄仁杰不停呢喃着慕容清的名字,似乎是陷入了梦魇。
“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啊。”
“不用了,大大这是心病,郎中来了也没有用,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了。”墨雨叹了口气。
“为了那个慕容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值得吗?”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无论怎样,都是心甘情愿罢了。”墨雨道,“从前大大与慕容姑娘几多分离,但至少慕容姑娘还活着,现在慕容姑娘死了,大大的心也死了一半,若非他心系黎民百姓,只怕早就跟着慕容姑娘去了。”
红巾努努嘴道:“那个慕容清,在的时候哄得傻书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不在的时候傻书生日思夜想,现在死了,还把他的魂给勾去了!我看根本就是个妖女!”
“红巾,话不能这样说,慕容姑娘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伤害过大大,何况,她做的那些错事,都是为了她的父亲。”
红巾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姐姐飞蓝绫深爱狄仁杰,直到死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心,而慕容清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狄仁杰的爱,就连墨雨也偏袒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墨雨又哄了红巾一番,红巾也不再计较,便同墨雨一起去煮醒酒汤了。
狄仁杰还在床上昏迷着,口中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