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里的那个司机是给冯蓁蓁准备的，冯昭从那天醒来后，请傅浔重新找了个司机。

现在这个司机姓陈，虽然三十岁，但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出头，听说是个退伍兵。

车驶进灯光稀疏的幽暗弄堂，冯昭执意要送姜银到家门口。

姜银指着前面一盏路灯照亮的不锈钢大门，路灯下蹲着一个人影，似乎手中握着烟，在昏暗处明明灭灭，“我家，灯下面的是我姐。”

“姐！”

姜银朝路灯下的人挥挥手叫道。

人影将烟头压到路边小石头上，灭了扔进垃圾桶，嘴里骂骂咧咧，“屁大点年纪就学人喝酒，小心被人捡尸，人丢了老子可不管。”

酒味不大，但还是能明显闻到。

“姐！”姜银跺跺脚，在同学面前怎么还这样说话。

“同学？”

刚才只闻到一股啤酒味，现在才注意到姜银身边站了一个欣长漂亮的年轻女孩子。

“嗯，我同学冯昭，前桌，这是我姐姐姜明。”

“姜明姐好。”

冯昭主动打了个招呼。

灯光下的姜明，黑色骷髅头短袖，肩部几颗闪闪发亮的铆钉，一条宽大的嘻哈休闲裤，边上缠了两根金链子，晃动间丁零当啷作响。

爆炸头，惨白脸，眼线浓黑，尾部上扬到能当钩子挂衣架，夸张得很。

冯昭明白过来，为什么姜银明明乖巧可爱又温柔的性格，却总是穿那些中性劲酷的铆钉衣服，一点也不协调，感情根源在她姐姐这里。

“小小年纪不学好，喝什么马尿，行了，赶紧进去，我送你同学回家，麻烦！”

姜明嘟囔了一声，边抱怨边将姜银推进大门里。

冯昭笑了笑，“送到巷子口就好。”

“啰嗦！”

姜明拍了拍她的头，不耐烦。

冯昭个子很高，姜明站在她身边，居然比她还要高出三四公分。

“姜明姐，你做什么工作啊？”

“瞎问什么，赶紧走，老子等着回家睡觉呢。”

“姜银最近在跟我学英语口语呢。”

冯昭慢悠悠开口。

“跑龙套的，老子跑龙套的。”

姜明没好气道，怕冯昭不明白，又加了句，“电视剧里的群众演员，知道吧？”

“知道。”

冯昭乖巧点头。

“行了，赶紧上车吧，有钱人真麻烦！”

姜明看到等在巷子口的黑色小汽车和司机，就明白了。

“姜明姐，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吧。”

冯昭坐到车里，朝姜明挥挥手。

“啰嗦！”

冯昭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影，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笑意盎然的漂亮脸庞。

那是洗净脂粉头发拉直了的姜明，面庞素净清丽，秀丽干净的她，却穿了一身女子监狱的囚服。

对着记者镜头，她巧笑嫣然，“没有人性的畜牲，就该下地狱忏悔。”

上辈子，她在新闻上见过姜明的，即使今天她爆炸头，厚厚的脂粉，但她右眼下那颗明显的泪痣，结合她的名字，很好认。

冯昭打开手机，狗比充电宝男人还是没有回微信。

她直接点开傅浔的微信，“哥，你们剧组有适合个头高的女生的角色吗？”

傅浔很快回了信息，“怎么了？我妹要转行拍戏了？”

“不是，我同学姐姐，你看能不能给她找个能露脸有台词最好能出现好几集的那种。”

冯昭把自己要求提出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