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何其苍白?同情这样给予软弱者的情感不该赋予给那如松柏般的人。
眉头自然簇在一起,无法分担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他见了,伸出白玉般的指摸上了她的眉心,
“不用为我难过,这只是妥协而已。”
洂清浅嘴角漾上了一抹笑意,期望能化去那寒凉指腹的主人显而易见的紧绷和担忧。
“好了。”此时,竹喧站起身子,掸了掸衣摆。
容器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且无机质。
“起身。”羲辞的声音恢复到了一贯的冰冷。
容器听命站了起来。
“你叫洂清浅,是圣座的徒弟,对其他事不甚了解,半旬需要回到神殿续命,记清了吗?”
“记清了,主人。”容器点头。
“叫我师父。”
“好的,师父。”
这就是他刚才坚决让我改口的原因?洂清浅似是恍然大悟,可那悟的却不够透彻。
羲辞转身面对竹喧,郑重其事的嘱托道:“我将她托付给你了,又欠你一个人情,这情将铭刻于心。”
“羲辞大人,俗话说,债多不压身。”竹喧玩笑着回答。
愉悦的笑声响起,
“以后便没有什么大人了,还是回到我们一开始见面时的称呼吧?”
“叫习惯了,只是我走后,神殿军需要另找人来打理。”
“无妨,本就是归于我名下的东西,带一段时间便是。”
“若是需要,可以找瑞雨。”
“即是你信任的人,我自会保全他。”
“谢了。”
“多加小心。”羲辞拍了一下竹喧的肩膀。
“你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
“走了。”竹喧对洂清浅说道。
两人带着月枝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洂清浅仍是回头给了一句自己都不确定的承诺。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等待与你俩的重逢。”
“我也会的。”
离别的模样刻入心底。
洂清浅和竹喧从屋顶的应急口悄悄走了。
这暗室越发的黑了,四面八方仿佛都有黯淡的影蠢蠢欲动。
他闭眼稳了心神,朝殿外大步走去,
“跟上。”
说完忽的顿住了脚步,战场上那幕终究是对她太过冷淡与残忍了吧...
我需要一个化解的时机。
他再次迈步朝外走去,无感的容器跟在他身后。
殿门洞开。
“终于出来了,差点都以为圣座舍不得这个可爱的小徒弟了~”四公子收起扇子起身调侃。
“人带走吧,只是需每半月送回来洗礼一次,直到成为完美容器。”
“赏味观备有午宴,请二位大人用膳。”一个神官礼貌的伸手示意。
“圣座不同我们前去?”鹰钩鼻参将语气略带不满。
“圣座尚有要事在身,无法陪同二位大人用膳,晚宴时将会与二位大人共饮。”
“不必了。人已带到,迟恐生变,我等二人改日再来叨扰圣座。”四公子微笑着展开了扇子。
“参将大人,请吧?”
“既然四公子发话了,那便改日吧。”鹰钩鼻男人仰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