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圆圆的大大的,望着远方。嘴巴张开,似乎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吼叫。
手里拿着一个带血的拨浪鼓。
啊,林冬雨发出了一声怒吼,吼叫声在四周回荡,带着不甘,愤怒,还有对这世道不公的痛诉。
然后,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那泪水包含了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对这制度的愤怒。
皇帝陛下,继位以来,加重赋税,实行严苛的国政,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全国已经出现了三十多支农民起义军。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们何必造反。
林冬雨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她双手抓起了地面的尘土,死死的攥住,她咬牙切齿,用极低,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有生之年,必要乾坤再造,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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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队伍来到了距离南岭城三十里的岭南山,在山脚下碰到了前来迎接的骑兵部队。
为首的骑兵长官,朗声道“末将拜见殿下,耶律将军派遣末将迎接殿下,他在城外的军营迎接殿下,请殿下随末将一同前去。”
睿王身边的谋士恼怒道“大胆,殿下何等身份,耶律洪竟然不亲自迎接,还有殿下舟车劳顿,应该去城里休息,去军营干什么?”
骑兵长官抬头,道“二十年前,陛下巡视南岭城,就是住在军营里。末将以为没有什么不妥。”
谋士还想继续怒斥,被睿王阻止。
“走吧”睿王道。
林冬雨却感觉丝丝不妙,二天前,就算睿王发了脾气,耶律洪也不能说走就走,而现在竟然派一个小小的骑兵长官迎接睿王,同时,不让进城,轻视之意,已经很明显。
轻视代表着不放在眼里,也代表了对朝廷的藐视。
难道,耶律洪要造反了,林冬雨心惊。
她再次看了一眼骑兵长官,见他的表情带着嘲讽之意,心觉不妙。多年拼杀的直觉告诉她,此去是鸿门宴。
可是如今没有证据,总不能和睿王说,是自己的直觉。
思来想去,将耶律洪,南岭军,南岭城的各种资料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顿时,有了一个主意,叫来了追月,嘱咐了几句。
追月眉头一蹙,点了点头,带着几名高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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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军军营连绵几十里,像是一条巨龙横卧。
林冬雨观察军营的士兵,个个都在磨着兵器,身穿重甲。一副即将要作战的模样。
虽然说军队的士兵,要时时刻刻保持着作战的准备,但今日是迎接睿王,摆出这样一副阵势,似乎不妥。
林冬雨更加坚信,耶律洪要造反了。
行进到军营中心,突然四周涌出了无数的士兵,个个都手持兵器,面带杀气,将睿王的队伍围的水泄不通。
耶律洪一身铁甲,拿出了一道圣旨,朗声道“众位将士,陛下下旨,如今朝政被奸臣把持,让我带兵进京城,清君侧,杀奸臣。奸臣有很多,这个睿王就是其中之一,活捉睿王者,赏黄金千两。”
这道圣旨是假的,以此为借口造反,杀了睿王,也断了众位将士的后路。好一个歹毒的计谋。林冬雨心道。
士兵们杀了过来,睿王的护卫队拔出长剑,同敌人厮杀。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边激荡。
睿王吓的浑身发抖,他自小在宫里长大,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
林冬雨持剑挡在他身前,说道:“殿下莫要害怕,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援军,哪里会有援军?”睿王说话声音在发抖。
南岭军人数众多,且长年累月战斗,战斗力比起睿王的护卫队要强。
护卫队员一个个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他们英勇作战,但寡不敌众。
天空被这血气染的红润,血腥味扑鼻而来,一具具冰冷,横七八竖的尸体在述说着战斗的残酷。
一刻后,睿王身边只有不到十个护卫。
士兵们冲了过去,其中一个士兵抓住了睿王。
睿王大惊失色,突然脸上溅满鲜血,滚烫的血液烧灼着眼睛发痛。
他快速揉了揉眼睛,看见人头已经落地,而面前站着无头尸体。
剑上面还滴着殷红的血液,剑的主人是林冬雨。
她挡在了睿王面前,将冲过来的士兵一一杀掉。
剑在她手中挥舞,每一剑都是一道流星,流星划过,便带来腥风血雨。
睿王看着林冬雨,想起了小时候遇到刺客,娘亲就是这样挡在自己和妹妹的面前。
不一会,林冬雨杀的人,已经有小山一般高,她站在小山上,浑身鲜血淋淋,都是敌人的鲜血溅射上的。
她目视下方,冲击的士兵被她这凌厉的一瞪,齐齐后退。
他们仿佛看见了天神瞪着巨大的眼睛,在看着他们,那眼神代表着强大的威慑力。
但随后,后面督战的长官喊道“临阵退缩者,杀。”
士兵们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林冬雨面无惧色,不退一步。
倏然,地面震动,远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