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开春之后就连绵不绝的下着雨,放晴的日子极少,完成了春播之后基本无事,存粮早就在冬天的时候消耗殆尽,夏粮收割还有些时日,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国库里仅剩的粮食必须留给军队使用,这一下整个秦国的局势变得不稳起来。
各地求援跟雪花一样飘进了嬴渠梁的书房,书桌堆满了竹简,嬴渠梁都懒得翻看,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赢虔看着日渐消瘦的嬴渠梁心中也是不忍,这日得了空闲来到嬴渠梁的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和竹简后面消瘦了一圈的嬴渠梁哀叹了半天。
“我说二弟,这春荒闹的人心惶惶,总得想想办法,我都听闻许多地方的老秦人开始啃食树皮草根了,再这样下去飞出乱子不可。”
嬴渠梁抬头睁开凹陷的眼睛看了看赢虔,随即又趴了下去,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每天只吃一顿粟米粥了。
“大哥,国库里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动,必须供给给军队,当下没有多的余粮去赈灾,只能靠老秦人骨子里的那份坚韧劲儿再挺一段时间,等到先生那边的玉米成熟,就能够好许多。”
“玉米玉米,都他娘的吃土了,哪还等得了那玩意儿,再不想办法,各地一闹,不用六国攻来,咱们内部就散成一盘沙了。”
“可如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除非去动那些老氏族,可一旦动了他们,内乱只会更快。”
“直娘贼,国都快灭了,还他娘的私藏粮食,杀他们十回八回都不够。”
赢虔也是无奈,当下秦国的支柱并非平民,依旧是那些大氏族在掌握着秦国的基础,这也就拿捏住了秦国的命脉,虽然在对外侵略的事情同仇敌忾,但人家私下里的小动作根本拿他们没办法,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杀一敬猴的事情。
现在赢虔是真的很庆幸当初公父逼着自己断指明誓,要是他当了秦公,这一连串的事情早就被他弄的乱七八糟,也只有嬴渠梁有这种耐心一件件的去捋顺。
嬴渠梁对这些老氏族内心是真的恨极,但目前秦国的国情由不得不靠这些老氏族联合来支撑,一边得迎合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的纵然他们,另一方面还得想办法钳制他们适可而止,真的是呕心沥血,太累了。
“二弟,要不去求一求先生?兴许他有办法?”
嬴渠梁眼睛一亮,说起来小妹荧玉已经去了很久,也没个消息传回来,看来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这关键时期,也只有末秧有可能解这个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