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么一想,宋怀远内心就隐隐有些期待,和宋颜说话的口气也越发和蔼:“那皇后娘娘可与你说了什么?”
宋颜绝口不提皇后要撮合她和裴朗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些京里的趣事罢了。”
宋怀远一愣,有点不死心的继续问。“除了皇后娘娘还见了谁?”
宋颜也不说和裴朗见面的事:“除了舅母就没别人了。”
宋怀远不说话了,内心有些复杂。看来皇后并没有和他结亲的意思。
反倒是乔氏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宋颜的眼神也越发和蔼。
宋颜该说的都说了,见他们两个各怀心思的样子默默感叹了一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也不想和他们多待,坐了一会就溜了。
宋颜看了一路上欲言又止的双喜一眼:“你似乎有话要说?”
双喜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小姐,你为什么没跟老爷说皇后娘娘的意思啊?还有......”她顿了顿,更小声的说:“你明明和昭王爷见面了,为什么也不告诉老爷啊?”
宋颜叹了口气,有一种众人皆小我独老的沧桑感觉:“年轻人,你不懂。”
难道要她说她是重生的吗?要是说了大概会被当成妖怪烧死。
宫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安茜雪伏在宜妃怀里痛哭。“姑妈,怎么办,表哥最近都不理我了。今天还在皇后宫里和宋颜见面了。皇后奚落我说姑妈没好好教我宫里的规矩。还发了好大的火。”
宜妃见安茜雪哭的如同孩童一般,脸上脂粉全花,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不由得也心疼起来。
再想到儿子最近往皇后宫里跑的越来越频繁,而且还在皇后的安排下和宋颜见面。只觉得皇后要把她和她儿子的关系彻底断开。
想到这宜妃心里越发恨毒了皇后,更是恨不得能生啖其肉:“茜雪,你放心,朗儿是我儿子,婚事还由不得她做主。”
安茜雪知道,那个“她”指的自然是皇后了。
对啊,裴朗是宜妃的儿子。
思及此处,安茜雪有些底了。她十分感激涕零的样子:“只有姑妈最疼茜雪了。”
宜妃很受用这种被人崇拜依附的感觉:“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和你表哥青梅竹马的长大,有姻缘是迟早的事儿。你看看你,一个宋颜而已,就让你慌成这样。她还比的上你和你表哥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成吗?你表哥从小到大都是最疼你的,宋颜不过是皇后的意思,你才是本宫心里的儿媳妇。快去洗洗吧,脸都哭花了。”
安茜雪听到了想听的,自然不在多留,跟着宜妃身边的张嬷嬷去梳洗了。
安茜雪坐在宜妃的梳妆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心里有些发热。
她父亲只是一个领着闲职的小官,全靠宜妃当年凭着选秀一飞冲天入了皇上的眼。
如今家里父兄无能,全靠着宜妃接济才能勉强撑到现在没有败落下去,这样如同浮萍死死扒着宜妃过活的日子她实在过够了。
每日曲意奉承讨巧卖乖的日子她不想再过,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出路只有裴朗,所以就算是死她也得紧紧扒住裴朗!
到时候她也会有琳琅满目的首饰,再也不必为了做一件新衣裳和打一件新首饰省吃俭用,也不会被人奚落穷酸。
谁都不可以挡她的路!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