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直低沉,老大有心维护我却也需要考虑实际,而我在那时候还尚有退路,虽然当时我算不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也绝不无足轻重。
这病人我接下来了,那么就需要开始着手收集资料,当我想要问郭靖索要患者成长经历和其它资料的时候,他统统以警方查案不方便透露为由将我堵回。
在不知道病人的成长经历,不能正常面谈的情况下,统一一个人格分裂的患者,是一个难度非常大的事情,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我很难制定下方案,而且有些东西,这不是谨慎点就能避免的。
接这个病人可以说是一种挑战,一般人不会冒险去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而我就是那个疯狂的二般人。
会谈结束的时候,郭靖起身郑重的向我道谢:“谢谢你,俞医生”
只可惜我没能明白他这一句郑重里的意思,当时的我只以为是一个带有感情的礼仪性道谢,礼仪这种东西你来我往,所以我回了一句:“配合警方查案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大伸出手意味深长的握上郭靖的手,郭靖深沉的看了我一眼,他握着老大的手:“”非常感谢贵院配合,希望我们共勉,我们队里还有事,就先行一步,留步”
即使郭警官十分客气的说了留步,但老大还是客气的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再次回办公室的时候,我坐姿自由多了,老大也不再端着架子,他直接表露自己的担忧:“建风,这个病人,我不知道你事先已经接触病人,但是你接下来了,自己要心里有数”
说实话接下这个病人,除了我有压力,院方压力也不小,面对老大的担忧,我点头表明知道,过分的担忧有时候反而是问题的源头,有时候适度的轻松也是需要的。
“他们让我们协助,说是有线索告之,结果还是这样前因后果不明的,刚刚那滴水不漏的措辞,你听见了吧,坠楼,既不是跳楼也是被推下楼,他们这措辞也是厉害”
我的这句调侃缓解了老大的些许忧虑:“怎么,你有意见?”
我撑着下巴,食指翻转着老大桌前的沙漏:“我能有什么意见,警民一家亲”
“不告诉你前因后果,我想除了保护案件隐私以外,我想是不想你被先入为主带入”老大到底还是有觉悟的,他不动声色的调和着警方和院方以及我三者之间的关系。
“我看八成是因为他们现在很多因素也不确定,所以不方便透露,就等着我这边了解清楚,然后他们在进行分析”我也不是白给人当枪使,有些事也会适度揣测。
老大见我话音里夹杂着棍棒,知道我对他们很多东西保密有气:“人家也没说这个案子告破了,要是破案了还需要你做什么?
“但我们好歹也是配合他们,合理信任也要有的吧,就算我接下了夏鸥这个病人,但我不知道她的成长经历,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谈话,即使将来能和她谈上,我总不能全面听信病人的一面之词吧”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们会进一步的交涉”
“是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真的不好制定治疗方案,要是什么线索都不给他们,他们也不好破案吧”
“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
“不敢不敢,岂敢岂敢,大家都是人民子弟,何苦为难彼此”
“如果能公布,我想他们也不会藏着掖着,可能有他们的顾虑吧,我会说服院方去交涉的,我还是提醒你,警察的任务是破案,医生的任务是治疗,懂?”
“真拿我当实习生,要是这案子破了,哪里需要我们来心理辅导小妹妹,老大你现在讲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老大当然听出我画中音:“少贫,治疗方向好好定,还有报告到时间就给我交过来,少一天呢,你试试”
在这个时候老大依然还不忘记警告我不许偷懒:“行行行,那没事我走了”
“去哪?”老大的嘱托似乎没没有说完。
但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注意距离界限的话,我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听,是在是厌烦之际,我潇洒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回家写报告,我哪敢试试老大淫威,不,权威”
“病人的事情你还是要上心的,我们也会再跟警方商量,看要不要通过什么其他的方式,再让你和她去进行接触”
老大也清楚在什么都没有的前提下,是很难进入病人的世界的,除非,那个病人很健谈,但很可惜,夏鸥不是那种健谈的病人,她甚至属于那种沉默的病人。
新难度,也是一个有趣的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