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女主人没有发病,她记得事情,此刻的她,没有违背三原则,算是个正常人,所以今天的金桔柠檬,层次递进的泛着金黄,口感上有柠檬的青涩,但并不涩口,因为中和金桔适量的甘甜,透明的冰块上下浮动着。
我在来赴约之前阅读了些许酸腐文章,避免到时候小姑娘聊起沈石溪的狗,我只能跟她聊薛定谔的猫,这样话题就太狭窄。
女主人在柜台翻着杂志,男主人依然潜心研制咖啡,看上去一派和谐,颇有有那么点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感觉。
我支着下巴望着外面,看到夏鸥的身影一点一点靠近,一点一点变大,一点一点清晰,她穿着白色带着些许蓝色碎花的裙子,忽然她止步,她正在马路对面耐心的等着红绿灯。
隔着橱窗我向她召了召手,她在风中笑的含蓄,那种含蓄是我很久没有见过的,我准备出去接她,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大作。
来电人并不是夏鸥,是老大。
上帝总是会嫉妒美好,老大通知我说病例已经调了过来,警方调查员代表也到了办公室,现在可以开始分析案情,我需要即刻回办公室参与。
与此同时,我听见咖啡店门口的铃铛清脆的响起,夏鸥带着微风推门进来,她笑的巧笑倩兮。
而我已经我迅速做出了选择,我选择回医院,那些东西终于要交接过来,我有些兴奋,有些迫不及待。
通话结束后,夏鸥正在向我走来,我三步并两步的迎上去,我的心里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我选择我的爱好,初次邀约就放女生的鸽子,她会怎么样想,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怀疑这个人的动机,片刻间,我想好了对策。
我将她引去了吧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一家有故事的咖啡店,值得你挖掘,也许你会发现下一本好故事的梗概”
她中规中矩的回复“好”。
面对我暗示的言辞,男主人扫了我一眼,当初我义无反顾插自己两刀,也是时候找他要回报了。
“喝点什么吗?”我问。
她看了一眼价格,似乎超出了她的预算,然后她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热牛奶,预备付款的我被拒绝,她有着自己的坚持。
这样我有些不太好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要离开的话,但时间不等人,我只好开门见山:“我刚刚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有点事,可能要回去一下,你可以在这里坐一会,顺便了解他们的故事”
我不知道一个刚刚被约姑娘出来,双方见面不到5分钟钟,男生就要离开,她会不会怀疑我的诚意,但我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失望,她只是有些诧异,并且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脚尖指向了大门:“你是个医生?”
我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这是一种逃跑反应,很奇怪,难道我的职业是一个恐怖的事情?我不认为欺瞒会是好的开始,我知道有的人介意我们精神科的医生,就像有人介意男友是妇科医生一样,别人的认知思想我没办法改变,所以在一开始我不如就将所有的一切告知清楚,如果她介意,那我也就只好说再见。
“对,而且是精神科医生”
对于我坦承回复的答案,她点头表示了解,没有什么厌恶的表情和行为,她只是有些疑惑:“精神科的医生也会像急诊的科医生一样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不过我是一个有理想的精神病科医生,下次约定我一定不会轻易放鸽子的,其实我们科的医生通常情况下还是比较闲的”
女主人将热牛奶推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时间已经等不及,我没理由让老大和那位警察叔叔一直坐在办公室只等我一个小辈。
即使在为难,再不舍,但我还是想要尽快了解到病人的病情,我将雨伞塞进她的手心里,然后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想江城的雨季的傍晚你会需要它的,但是这次伞是要还的”
她看着我,她还有所迟疑,但我已经将伞放入她手中。
做完这一切我心情复杂的离去,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等我回来,毕竟见面没多久就离开的男人,确实很过分。
但那种我终于要见到那个疑难杂症的病人的激动与兴奋占领我更多的情绪。
那个病人终于来了,我终于要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