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油腻的刘海“工钱?你都能进皇宫,也不差这些吧……”
“一码归一码,差不差,与应不应得,是不冲突的”
“哦……”钱?我要出不去,这辈子就没希望了,但要是出的去...
“当垆”
“蛤?这个时候你还想喝酒?”
“我的名字,当垆”
“看来你爹应该很爱喝酒吧……”我随口一说
“嗯……是吧”
“我爸就很爱喝酒,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喜欢整一口,每次都抱怨怎么不是个儿子还能陪他喝酒,一喝醉就爱给我搞思想道德教育,然后还劝我喝酒有害健康,在外能不喝就不喝,能和他来二两,就来二两”
“也是一个矛盾的父亲”当垆回答
想想自己名字,当初阿娘给自己改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让他一辈子都记住,当垆,那个写着这两个字的地方,浸透的是父亲未寒的尸骨。
现在想来,利用大玩家的身份游历各地,也并未寻回大漠中的这个地方,却要在不受控制的未知中逐渐荒芜干枯,变成一个怪物了吧……
感觉自己正常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啊。好在每次遇到百两金时,是正常的。
“是啊,看着嫌弃我,但还是很心疼我的,每次改策划到凌晨,他总是背着我妈偷偷给我煮面吃,两个人就和做贼一样,蹲在厨房地板上”
“为什么要偷偷吃?”李当垆问
“害,那段时间呀因为饮食以及作息不规律,胖成个球,我妈勒令我减肥,减不下去就给我送什么魔鬼训练营去....”
“哈哈哈,虽然有些词不是很懂什么意思,但连着听,感觉你爹娘很爱你啊”
“说了半天,你倒是一个名字把我半个家底套出来了,自己倒是一句再不肯多说啊……舅舅”
“我啊,也真没什么可说的,你不是说我知识储备不错吗,其实,也就药材方面了解多些,吃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哦?那我到要听听你这么壮是怎么连吃带练出来的呢”就捡能说的说吧。
确认过眼神,是我不敢问太多的人。
“小时候突发了一场疾病,身体不好,经常没有意识,父亲...也不在,阿娘就带着我四处求药,可怎么都不见好,发作越来越频繁。
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本人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后来,阿娘就把我交给了宫里一个特别厉害的侍卫,让我跟着他学武,锻炼意志力,可惜,等我练成了,阿娘也去世了……我一直受侍卫的照顾,留在了宫里”再后来啊,照顾自己的人,全都死了,就干脆放任自流,不控制了。
父母的爱,对一个人的一生,都是有着如此深的影响,当垆一句带过的父亲,是他心里的痛吧,而母亲,最重要的存在,却也没能留的下来。
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终究母亲找到了另一个人来帮她爱他,世间却再无阿娘此人,能够把自己真正的思念表达出来了吧……
当垆的痛,也许,也是他阿娘永远无法再传达的痛与爱吧……
这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不敢深究,因现在,我自身都难保,但如果这一次,我能把握机会出去,一定要带着他,至少,钱不给,人情,还是要还的。
话题越聊越私密,越聊越沉重,我对这种氛围实在是接受无能,开始拉回话题。
“欸,你不是想知道我真名吗?看着咱们兄妹聊的还挺投机的份上,我猜谜告诉你怎么样”
“那你可真的高估我的能力了……”当垆轻轻一笑带动了身上的伤,嘶了一声。
“来吧,就当转移注意力了,试试看,猜对了,出去,我请你喝酒”
我爬起来,透过残破的裂缝勾着中指,拉他那边固定在墙上的锁链。
他被我拉的脚下生疼,又一声轻微的嘶嘶声,叹口气勉强爬起来,往我这边来。
其实他在那边躺着,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个受伤的人躺久了,实在不利于血液的流动,一动不动,都要烂掉了……
他一点一点挪到我这边,我给他塞了自己这边拍狱卒马屁给我准备的披风,他又要给我塞回来。
拉拉扯扯中,我们这面破墙上大大小小的窟窿,被一块披风逐渐戳通了,成了一个刚好够露出我们两个脸大小的洞。
那干脆,我拉着一边盖在他身上,一边拉在我身上。
“一人一半,谁也不亏”我嘿嘿对他笑
“照这么说,这面墙,才是盖了一大半吧……”
看着中间因为洞太高拧成蝴蝶结的披风,李当垆笑
“这有总比没有强吧?还能盖的住你胸部以上的伤口呢……”
我看了一眼,嗯,肌肉均匀,皮肤细腻,没有太多伤口,胸口呼吸起伏正常,两点颜色也正常,除了牢里不能洗澡有点脏……
我突然有点老脸一红,咳嗽几声,正式开始出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