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同知夫人怀孕时日太短,不过半月,就没有对外公布,安心在家养胎。
到了傍晚,天开始暗沉,层层叠叠的乌云交织在一起,浓的要滴墨,风压得草儿弯了腰,树枝上本就不多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苏致远起身,披着外套出了房门,半夏随手,套了件披风紧跟其后:“相公,看这天,怕是”
“该来的总会来,”苏致远道,“福寿沟大概五月完工,但目前也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就算多日降雨,也不会和从前一样,大面积水患。”
“我相信相公。”
“屋外冷,”苏致远牵着半夏的手,道,“回房罢。”
风越来越来,不过片刻,就下起大雨,雨滴重重敲击着地面。
街道上,不少户人家都亮起了灯,大伙儿熟练的收好院里的东西,愁眉苦脸的躲在屋里。
“哗啦啦”地声音响彻天迹,大家心中也仿佛被浇了一盆冰凉刺骨的水。
虔州的噩梦又一次开始了,按照这个趋势和以往的惯例,这雨没个四五天是停不下来的。
等到第二天天亮,水就会漫进家里。
大家心中都在叹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至于苏致远修建的福寿沟,没人放在心上,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敢抱有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破庙里的乞丐瑟瑟发抖,尽可能的躲在高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天光大亮,大伙所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有少数百姓好奇的探出脑袋,惊奇道:“地面没积水!水都下去了!”声音激动到嘈杂的雨声都遮盖不了。
有好事的百姓打着伞,穿过庭院,来到街道上,兴奋道:“下了一宿,地面上竟然没有积水!”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此起披伏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真得没有积水!”
有的人甚至都没有打伞,就淋着雨,在街道上大笑着,奔跑着。
这开心的情绪传染了很多人,这是第一次下雨,虔州百姓如此开心鼓舞。
有人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多亏了知州大人修建了福寿沟,给我们那么多的工钱,还治好了虔州的水患。”
赞美苏致远的声音响彻大街小巷,更有不少老人颤颤巍巍向着知州府的方向磕头。
雨下了一整天,一直到了晌午才开始慢慢变小。
半夏躲在房间里,陪着念初一起练字。
如意磨着墨,平淡的说着外面的事情,还不忘抽空看一眼念初,害怕她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是好事,说明福寿沟起作用了,”半夏停下笔,看着屋外连绵的小雨,“也不知这雨会下多久。”
苏致远很忙,从早上起来之后就没见到人影。
书房内。
师爷撸着胡须:“这雨来得又大又急,别看现在小下来了,明儿还得大,且没个四五天停不下来。”
“福寿沟尚未完全修建好,”同知许大人有些担忧,“若是雨下得久了,怕是有些地方依然会发生水患。”
“我们要做好善后工作,”苏致远道,“即使有部分地方水患,应该也不会很严重,再加上去年圣上才出了大笔钱修建福寿沟,这次赈灾的可能性很小。”
“不如我们再来个义捐?”师爷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