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室出来时,差不多都快十一点了,忙碌了一天,都很疲累,所以景泽决定不回家了,去李惜阳公寓暂住一晚。
“阳仔,要整点啥不?”晚饭没吃成,景泽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这黑灯瞎火的还整啥?”
“回公寓下两碗泡面得了呗!”
李惜阳走在前面,招了招手道。
“泡面?”
“那…好吧,不过我要加蛋!”
景泽揉了揉肚子,不是很满意的道。
“配菜,加收二十元手工费!”李惜阳懒懒的说道。
“我靠,吃你一个蛋,管我要二十?”
“金蛋还是银蛋啊?”
景泽瞪着眼睛,嘟囔道。
“嘿嘿,金蛋银蛋都不如俺家正宗的土鸡蛋!”
“这可是俺家小花下的嘞!”
李惜阳昂首大步,骄傲的不行。
“小花?”
“就是那只满院子追我咬我,还一个劲的叫唤:该呀该呀该!”
“是那个家伙吗?”
景泽从没见过如此凶猛的‘怪兽’,也是一肚子窝火啊。
李惜阳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盯着后者,苦笑道:“大哥,追你的那是大鹅,小花是只鸡啊!”
“大鹅?”
景泽愣了两秒,而后脖子一伸,屁股一撅,两臂张开,左摇一下,右晃一下。
“是这个家伙吗?”
说完,景泽保持这个姿势,一摇一摆的向前跑开了。
嘴里还一直发出:该呀该呀该!
李惜阳怔在原地,嘴角不自禁的哆嗦了几下。
“这个傻狗…”
然而下一秒,李惜阳冲着走廊前面那个家伙叫道:“不是该呀该呀该,是嘎嘎嘎嘎…”
说着,李惜阳摆出了和景泽同样的造型,一摇一晃的追了上去。
“该呀该呀该…”
“嘎嘎嘎嘎嘎…”
一时间,医院回廊里不时的交替响起这两种奇怪的声音。
在距离这里最近的急诊病房内,那位断指大叔已经清醒了许多。
小玲陪在床边,鼓励道:“爹,李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您就放心吧!”
大叔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笑容之下始终有股抹不去的愁苦。
“爹,你是担心餐厅吗?”小玲问道。
大叔看了看女儿,叹声道:“小玲啊,牛排店是爹的心血,爹舍不得啊!”
“爹,您手一定会好起来的!”小玲认真的对父亲说。
“唉,你不用安慰爹!”大叔摇了摇头,叹声道:“爹做牛排这么多年,还从见过断指之后能再回来的!”
父亲的悲观,让小玲急出了眼泪:“爹,您不要乱想,您一定可以的。”
大叔笑了笑,道:“傻孩子,爹只是不做牛排了,又不是想不开。”
“可是,牛排一直都是爹的梦想啊!”小玲泪眼婆娑的说道。
“是啊,牛排是爹前半生的梦!”
“不过,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大叔轻声自语,而后转向女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