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一道,雨也停了。
他行步归了湛雅园,却见自己的侄儿还未离开。见了他,亦是立刻站起,显了丝丝紧张,只为等一个答复。
“十七皇叔!那姑娘没事吧?”伤了人,哪里能说走就走!即便皇叔不做怪罪,他的心里也委实过不去。
“靖儿先坐!”
他怎还坐的踏实,“皇叔!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不严重!”
“我真没看到她冲出来!”
“我知道!”言语间并不落急,依旧挑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去,一杯自饮。
“说来,皇叔府上何时有了女婢?皇叔,不是向来不喜奴婢照顾的吗?如今是改了?其实女婢好啊!很多时候,都比奴才心细!”
闻声一止,盯在侄儿脸上的眸光即刻退回,似于心中寻思着什么,不由得就入了沉。
“皇叔?皇叔?”
良久,再抬头,才见侄儿唤他。
“你今日来护国府,找我有事?”
“哦!的确有事!”言罢,立刻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画卷,摆在石桌之上,渐渐推开,乃是幅千山百柳图。“这幅画里,藏了些东西!可我琢磨了几日,都没发现!靖儿知十七皇叔聪明,定能帮侄儿解惑!”
此瞬让他细细看来,也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其画作亦不似出自名家之手!
倒是两侧卷轴镶的十分昂贵。
“你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商贩糊弄了?这可不是什么上等的画!”想来,自己这侄儿心思单纯,被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却见他拧眉摇头,不做苟同。
“这可是八皇叔亲手给我的!说是让我拿去父皇寿宴上献礼!还说,父皇看了一定特别高兴!这怎么能不是件好东西呢!”
对他来说,南风拓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也就靖儿这样的傻侄子才会信他!
“你先把这幅画留在十七皇叔这!待皇叔好好给你看看!”
……
阴雨过后,黄昏渐下。
卿灼灼于房间内睡得正香,忽然就觉了有人在推她。
睁开眼,见了孙婆婆那双不省心的眸子,赶忙快速坐起。刚要开口乖乖,就瞬时觉了肩膀之痛,她不禁啊了一声!
说了多少句不疼,却还是疼的要命!
“你这丫头!莫不是铁打的!不知自己受伤了么!做动作的时候,轻一点!”
“婆婆!您不是来找我干活的?”
“干什么活!你现在是有功的人了!王爷命我好好照顾你!”
“嘿!”她怎么忘了!自己白日里可是救了王爷!
“看你也不像是多疼!若是换做别的丫头!早就哎呀呀的哭了!谁还能像你这么大动作的躺下!坐起!”
听言,自是骄傲的撩了撩眼皮!
她卿灼灼从来就没有被伤整哭过!
孙婆婆见状,不禁拧眉疑惑,“你是真不疼啊?”
“我疼啊!”当时流了那么多血,能不疼嘛!“可是,喊出来,哭出来就不疼了么!没用的事,少做!给自己留点力气不好吗?”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想什么了?
脑子里压根啥都没想!
若是想了,就不会傻乎乎的硬撞上去了!可惜自己受了伤,连点赏赐都没有!
白白流了那么多血!
“灼灼姑娘!王爷有话,让你休息几日,待伤好后,去湛雅园伺候!”
雪人大哥迈步而入,顷刻,给了她这么句话!
还不等她应声,就转身走了?
卿灼灼唇角犯僵,“婆婆!我这算是得了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