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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江山起得很早，太阳第一抹光落下，准时推开房门，刚好看见聂小倩，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早。”

江山打了个招呼，保持高冷，沿着楼梯，准备前往后院洗漱。

“老板大人，早上好。”

聂小倩俏生生开口，手里拿着木盆、毛巾，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客栈竹渠供水系统，只有三个出水口，一个在菜地，一个在厨房，最后一个就是后院。

竹渠没有没有阀门，山泉水源源不绝，江山结了大半盆，便让了位置出来。“我好了，你来装水吧。”

“嗯。”

聂小倩点了点头，拿起毛巾，等木盆装满清水，端到一旁石案，变戏法般掏出乱七八糟东西，开始精心梳妆。

女人嘛，都是爱美的。

哪怕死了变成鬼，这个习惯也不会改变。

江山笑了笑，习以为常，一边洗漱，一边饶有兴致看着。

诗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刚刚睡醒的聂小倩，脸上没有一点妆容，美的不可方物，令人不由想要触碰，弄清这到底是梦中人，还是……

“你的手……这是干什么？”聂小倩语调急促，带着一丝愠怒。

“咳……你沙上有脸子……呸，是你脸上有沙子，我帮你摘掉，对，就是这样！”江山默默收手，非常认真解释。

聂小倩翻了白眼，却没戳破，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好端端摸你脸干嘛？”江山果断摇头，打死不承认，急匆匆洗漱完毕，飞速逃离现场。

太丢脸！

多日维持的形象，一朝丧尽。

江山十分懊恼，暗恨自己不争气，想着想着……

不对！

江山忽然一愣，神色顷刻变幻，二话不说返回后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聂小倩。

聂小倩还在梳妆，见到江山去而复返有些迷惑，刚想开口询问，猛然发现脸上多了个手。

这？

聂小倩眉目微皱，没有说话，同样盯着江山，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江山没有解释，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仔细感受片刻，声音忽然一沉。“你的脸……为什么有了温度？”

“温度？”

聂小倩有些疑惑，有点没反应过来。

江山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一个人的体温变化，自己很难察觉，他也非常光棍，直接用行动验证，分别触碰脖颈、手腕、脚踝，最终得到明确答案。

聂小倩，有了体温。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不仔细感应很容易忽略，但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她真的有了体温。

想到聊斋里的描述，再结合近阶段现实，江山隐隐猜测，聂小倩发生变化，原因可能有两点。

第一，不论江山本人，还是大爷大妈，都是活人，聂小倩和他们一起生活，潜移默化，自然沾染了活人气息。

聊斋原著，聂小倩最后变为正常人，原因与宁采臣以及宁采臣母亲，长期居住在一起。

第二，羊脂玉米是系统里兑换的产物，能够增加食用者修为，聂小倩每顿都在吃，体质必然得到改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鬼物想要修行，都会去吸人精血、吞人精气、摄人精魄，聂小倩以前在兰若寺，做的也是这个勾当。

江山犹豫一会，但很快有了决定，伸出左手，迎着聂小倩不解目光，干脆利落放到她嘴边。“你咬一口试试，看看我的鲜血，能不能对你有益处。”

“我不要！”

聂小倩退了一步，坚定摇头，目光十分澄澈。

江山哭笑不得，明白聂小倩肯定误会了，他做出这个举动，并不是想学佛祖割肉喂鹰，只不过想做个小实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