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颇丰的朱棣哼着小曲就回到了燕王府。
叫来府上的管事福伯,准备安排一下接收炼铁厂的事宜。
“福伯啊,你挑几个会算账的杂役,去把城北那两间铁厂接过来。”
“这铁厂不是官府的吗?”福伯有些疑惑。
“现在是咱们的了。”
“老仆明白了。”
说完这事,朱棣又想起来自己在去的路上想到的事,便继续问道:
“这北平城内的造纸坊和印刷坊都是哪家的?”
“造纸坊共有两间,分别是赵家和李家的。印刷坊就只有官府的那一间。”
没有私人的印刷坊,这让朱棣有些头疼。
“赵家和李家分别是什么来历?”
“前朝的时候赵家就在大都了,除了造纸坊以外还有几间铺子,在城外有不少田。李家是从山西迁过来的富户,除了一间造纸坊以外就没别的产业了。”
朱棣在脑海中把得到的情况过了一遍,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劳烦福伯去请这两家能做主的人明天来一趟燕王府,就说本王有事相商。”
当王爷就是这点好,不管想干点什么都不用担心别人不给自己面子。
李家这边当天下午就收到了王府的传信,听到是燕王有事要找,李家家主李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赶紧召来全家人谈论了一番。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燕王多半是冲着自己家的造纸坊来的,毕竟家里也就这玩意能被瞧得上眼。
第二天李洛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燕王府上,谁知道在侯客的偏殿里,自己先见到的人不是燕王,而是一个让自己开心不起来的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李寿阳,真是让老夫颇感意外啊。”
李洛原籍山西寿阳,因此也被人称呼为李寿阳。
已经先一步坐在偏殿里等候的人自然是赵家的家主赵文焘,都说同行是冤家,这俩人自然也不例外。赵家当初为了独占北平的市场,欺负李家在北平根基尚浅,多次跟李家打价格战。李家不得不跟着赵家一块降价,幸亏李洛在北平城内四处奔走,从山西老乡那里借到了一笔钱,这才把自家的造纸坊维持了下去。
赵家却一直没放弃打压,双方小擦小磨时有发生。
“托尊驾的福,我李洛才有机会代表李家站在这里。”
李洛也没回应什么好脸色,脑袋里念头却是在飞转。这燕王把城内唯二能造纸的都请过来了,多半是想在其中掺上一脚了,看来宴无好宴啊。
既来之,则安之
李洛便在赵文焘身边坐了下来,接过仆人奉的茶尝了一口,感叹道:
“真是好茶啊。”
不怪李洛没见过世面,毕竟王爷和一般人的生活质量差的还是有点多的。
话音还没落,就听偏殿外面一个颇为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李家主若是喜欢的话,等会走的时候我让下人给你包上几包可好。”
李洛和赵文焘赶紧起身行礼。
听面前这人说话的方式,多半应该就是燕王朱棣本人了,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的年轻。
“草民这里先谢过王爷抬爱了,不知王爷今日召我二人前来是有何事?”
“不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朱棣坐在主位,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才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王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询问一下,不知二位是否有拓展家业的打算?”
“拓展家业?王爷此话怎讲。”
朱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叫仆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进来,示意他们先看看。
拿过来的东西是一张叠好的纸,李洛将之展开。展开后这纸有一张桌子那么大,上面写满了文字,赵文焘也立马凑过来与李洛一同观看。
两人仔细一看,发现纸上写的并不是想象中会出现的诗词歌赋,而是市井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什么东头王大爷家的狗把隔壁家的小儿子给咬了,西头的杨寡妇又和哪个姘头好上了之类的。
怕他们误会,朱棣连忙澄清道:
“这里面的事情都是本王编的,你们不用在意内容的真实性。”
两个人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之后依旧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