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门没有掩紧,又顺手将门带上。
突然“嘭”的一声,玻璃杯碎裂的满地都是,温热的水泼撒在大片地面上,桌边也没有幸免于难。
沈溪归走进了病房,才发现她并没有醒来,嘴里一直在念叨着。
那刚才是做噩梦了?什么噩梦会被吓成这样?但沈溪归不会随意探索别人的隐私,没有刻意去听她的念叨,准备离开,找人来打扫。
突然,靳瑶可死死抓住了沈溪归的手臂,嘴里依旧在说什么话,听不清。
沈溪归低下身来,要将她的手挪开,忽而,听见了熟悉的称呼。
沈溪归猛的僵在了原地,身体里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滚烫的厉害,瞳孔放光,死盯着靳瑶可,像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狼,此刻竟忘记了她在昏睡,低下身子,反抓住靳瑶可的手臂,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刚才说什么?”
目光灼热,此刻沈溪归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她的话:“我—没——不,我想——,小——小哑巴……”。
靳瑶可的话模模糊糊,断断续续,但他听到了,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
沈溪归觉得这一定是他的阿狸,一定是,虽然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沈溪归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她熟悉。
但他不敢想,他真的可以找到许狸!
不,他不能冒险,沈溪归有八成的把握靳瑶可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她连名字、性格、还有职业,和许狸相差很大,沈溪归将视线转移到了靳瑶可的头发上……
正好,许狸当时觉得好玩,用她的长发和细红绳给自己编了一条手链……
这么多年了,真的让他找到了吗?沈溪归想摸摸她的脸,但悬在空中的手,迟迟不敢放下。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炙热的眼神紧盯着靳瑶可,那一刻的沈溪归温柔极了。
“呃,那个,我可以进来吗?”南楠看着病房里的一幕,莫名觉得诡异的和谐,一时竟不忍心打扰。
要说这个沈律师对她家小鲸鱼不敢兴趣,她绝对不信。
沈溪归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迅速调整好情绪,原先的一丝温柔又转换成了一贯的淡漠。
轻轻的挣开靳瑶可的手,又慢慢的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南楠瞬间觉得自己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沈溪归直起身子,朝南楠点了点头,礼貌的说道:“嗯,那麻烦你照顾她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哦哦,好”,南楠呆呆的点了点头,傻傻的目送着沈溪归离开病房。
过了好一会儿,南楠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自己跟小鲸鱼的关系貌似更亲近,不是自己像他道谢吗?
怎么莫名的反过来了?
南楠这才注意到了杯子碎了,起身准备找东西打扫。看了一眼靳瑶可,发现她睡得很香,完全没有以前晚上睡觉不老实的情况,看来不只有她一个人奇怪——
但这也是好事,南楠放轻脚步,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