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容斋住了约莫有半年的光景,许烟雨也已经熟悉了这边大大小小的街景,只是千容斋几乎并不用许烟雨多家插手,每日的乐趣便成了与朝阳四处闲逛。
如此也好,许烟雨也算是自由自在,这是这种自由自在总想着若是能与谁分享便好了,可与谁呢?
许烟雨心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准确得出那个答案。
而任尔东也称为千容斋的一个教书先生,平日里教起书来也是头头是道,倒也让许灿安心。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烟雨作为一个旁观者,总觉得尔东师兄对许灿的情感不一般,尤其是眼神之处,并非单单把许灿当作斋主一般尊敬。
许烟雨对任尔东还是了解的,怎么说也是认识了十年之久,若是说除了许北岩,恐怕任尔东最为熟悉的人便是许烟雨自己。
话说,任许两家也曾是世交,任尔东无父无母,无所依靠,便由许烟雨祖父将其收养在膝下,直至许北岩回来,许烟雨才第一次见到任尔东。
许烟雨七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不单单是自己的母亲千栀离世,还有许烟雨祖父逝世。
许烟雨对自己祖父的印象颇为平淡,但祖父对自己却是极好,会教自己种些花花草草,只是在问过许烟雨的出生年月后便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祖孙相处最多几月光景。
祖父逝世后,许北岩见任尔东极有天赋,而许灿却丝毫不对祖先事业上心,便收了任尔东做自己的学生,四人便也生活过一段时日。
任尔东最为年长,又是许北岩的学生,许烟雨便一直称呼为尔东师兄。
在许烟雨眼中,尔东师兄心中似乎只有天下太平,这一点和许北岩也很像。许北岩在成为钦天监监正时曾想过提拔任尔东,但任尔东因担心钦天监官僚宣扬许北岩假公济私,便甘愿做一个保章正而不企图名利。
直至许北岩致仕,任尔东的官位依然是七品的保章正。
细想之下,如此一个忠孝之人,却放弃了朝廷俸禄,而单单选择一个教书先生,若说是单纯放弃了心中所想,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许烟雨心中未尝没有一个想法,但似乎有些觉得不太可能。
一日,许烟雨来到后院便看见许灿与身边的奶娘一起在教千顷学习走路,可是千顷的步伐却始终没有半点进展。
但不同的是任尔东,趴在栏杆上看着许灿教授的情景,不时一笑,那笑容之间的春风只在许烟雨能看得清,饶是再远也能感受得到。
内心的想法再次凸起,许烟雨不觉也走向了任尔东身边,顺着任尔东的眼神看着院中的一切,似乎感受到任尔东其中的笑意从何而来。
“尔东师兄……你喜欢阿哥吗?”许烟雨问道,如此突兀的一句却是以极为平静的语言说出。
许烟雨双手扒着栏杆,时间如同停滞一般,能听到的声音也有许灿叫喊千顷的声音。
“嗯。”任尔东竟然无比淡定道出一字,让许烟雨一时间竟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她原以为任尔东会矢口否认。
“我说的是、是那种喜欢。”
“我知道。”
许烟雨一时间有些停顿,不知下句话该如何解释,又或者说该如何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