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移步靠近一幅在墙上的字画,画中无奇,画的却是海棠俏丽枝头的春景,只是落款那几个字,不觉让许烟雨再次吞咽了一次口水,“唐之寅的春心海棠图?”
唐之寅可是卫朝最有才情的画师,其画多为水墨之作,画中看似平淡无奇,但花枝傲然,春色尽显,留白之处更是意味横生,细品一下,无疑佳作。
“嗯。”安瑾裕似乎很是欣赏这幅画,“可送?”
许烟雨直接摇了摇头,“千顷连笔还不会拿……”
许烟雨显然有些难以理解安瑾裕的思维方式,微微皱眉,“殿下,你是怎么想到要送这些东西的?”
“只是觉得本王若是有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些。”安瑾裕盯着眼前的那副画,画中更显春意。
安瑾裕今后的孩子会喜欢这些东西吗?许烟雨不禁发问,等等,安瑾裕的孩子,那不就是自己的……
许烟雨的脸上微微绯红,掰弄其手指,眼神却有些慌乱。
安瑾裕转身,便看见许烟雨已经泛红的耳根,这才发觉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于让人臆想,便轻咳几分,试图掩盖刚才的话题,转瞬之间却也觉得应该提点些什么。
“你,喜欢小孩吗?”安瑾裕问道。
“嗯。”许烟雨看着其他的物件,但却是心不在焉,更加注重安瑾裕所说的问题。
“男孩,还是女孩?”
“都、都好。”许烟雨随意滑过一个瓷器,“殿下,呢?”
“亦然。”安瑾裕不觉点了点头,肢体却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安瑾裕蓦然抬头,缓缓靠近着随意摆弄了几下青丝的许烟雨,其眼神之中也似乎有些迷乱,“要、要不……”
我们也生一个孩子……?
安瑾裕的话有些停格,许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至此,反倒没了下文,但脚步却已经将许烟雨抵到一处角落。
许烟雨低着头就注视到了安瑾裕脚步的移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用手推住了安瑾裕的肩膀,“不能在这做!”
不能在这做?
做?
做、做、做什么……?
安瑾裕也有些停顿,脚步竟然格外生涩,亲眼看见许烟雨眼神中滑过的悔意。
空气安静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甚至连阳光也投射出点点的羞涩斑驳,悄然划过,一片阴沉。
许烟雨脸上的绯色已经代替了阳光,甚至比阳光还有“耀眼”,细细碎碎的脚步悄咪咪地转过身,阻隔两人之间的视线。
安瑾裕不经意在许烟雨的耳边说了一句,“不能,做什么?”
一瞬间的反应,捂住了耳朵,使劲摇头,许烟雨如同赌气一般,“不知道,知不道,知道不。”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安瑾裕轻笑,缓缓转过许烟雨的身姿,拢过许烟雨的披发,轻轻吻了一下许烟雨的嘴唇。
“只能……亲亲……”许烟雨面带羞容。
“嗯,只能亲亲。”安瑾裕回道。
安瑾裕的亲吻很有温度,总是不经意之间抚摸着许烟雨耳朵的轮廓,微微掠过许烟雨的耳垂,再重新扣住颈脖。
亲吻的过程很轻缓,却显得格外亲昵。
……
之后,安瑾裕拿了一个锦盒,赫然一个乳白色的透闪石软玉玉坠,“送这个双鱼软玉坠如何?”
“弄玉之喜,送玉的确不错、”许烟雨又低头看了几眼,“可总不能送给前人所用的玉坠……”
“府中还有上好的软玉,让工匠赶制出来一个应当不成问题。”安瑾裕也将那玉坠重新放回了锦盒之中。
莫南很快传令给京城中顶好的工匠,做一个双鱼软玉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