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对忠月说的话虽有些相信,但是她也不能全信,王府待遇固然很好,但规矩却是繁琐,并非常人所能接受的,而忠月的目的想来并不简单。
许烟雨现在之所以留住忠月在自己身边也是有三个理由的,第一,忠月毕竟是救了自己,原本就是陪嫁丫鬟,想要进王府的情绪还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忠月身上一定有些秘密,而且是因为自己,忠月没有预知的能力,她也不会料定许烟雨便是齐王妃,她能进许府就说明她又一定的本事,各种礼仪必定样样俱到,而以忠月的能力能入王府并非难事,除非忠月真的有身份问题;
第三,忠月进入王府只求待着自己身边,王府里的侍女丫鬟也并非是拿不出手的身份,许府是因为自己,王府也是因为许烟雨自己,可见忠月所勘定的目标便是许烟雨。
可是,许烟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能有什么价值可言?肯定不会是自己的性命,若是性命,忠月也不会救自己。
一系类的思考只让许烟雨觉得更加费神,正吃着,安瑾裕便进来了,原本是想告诉许烟雨忠月已经向自己说明了情况,而自己也已经让莫南去解除忠月原先的奴籍,却正巧看见两人在吃馄饨,像是在打扰人吃饭一样,一时窘迫。
许烟雨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合乎礼教,当准备放下碗,百里大夫也刚好敲门而入。
三人也只能什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各自保持自己的仪态。
行礼后,百里大夫才向三人说明了体寒之物接触的根源,“王妃所接触的体寒之物怕不是物件而是有人故意下毒。”
此语一出三人都甚是震惊,虽然许烟雨能够猜出有人故意为之,但却没想到居然是下毒。
“这毒物应当是寒凝散,寒凝散寒性稍大,遇水则化,入肌而无形,想必应该是王妃沐浴、洗漱时接触到的,光寒凝散还不够,平日里饮茶应该也会放些寒灵散,不过寒灵散只是辅助作用罢了,单独服用并无利害,但两者相配而用却是寒性极大,寒体入身而无感。”百里大夫言毕,许烟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觉得生冷。
“所以想要找出下毒之人,找出平日里负责这些事物的丫鬟便可?”安瑾裕一语询问。
“正是这个道理。”百里大夫回复道。
“平日里负责王妃供水饮茶的侍女并不固定,多是陈嬷嬷指派,除了……”朝阳有些迟疑,但却不是很确定。
“谁?”安瑾裕问道,显然他也对这个人更加警惕。
“大病初愈的白蘘荷。”朝阳又看向了安瑾裕,更加确定这个答案,“蘘荷大病初愈,也只能做些轻简些的事,而她又得陈嬷嬷信任,便监督起平日王府供水饮茶的活细。”
此语一出,安瑾裕有些停顿,蘘荷原先是在清轩堂做事,西北城回来后就因为身体抱恙不再伺候。
安瑾裕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蘘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许烟雨也能看出安瑾裕脸色的一些犹豫,毕竟蘘荷要比许烟雨在安瑾裕身边待的时间要长。
安瑾裕许久才回道,“此事回王府在议,若是证实无误,王府却不姑息蘘荷。”
这也算是给了许烟雨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