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安瑾裕神情很是紧张,也不如往日那般镇定了。
百里大夫随之叹了一口气,“也多亏这一落水,才发现这病,不过怕是要长久时日才能根治。”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一声呕吐,安瑾裕和百里大夫连忙推门进去。
“怎么回事?”一推门,安瑾裕便见了吐在地上的汤药,而许烟雨卧在床上,像是应该有些意识。
“王妃吃不下去药啊。”百里夫人端着汤碗回复道。
安瑾裕这才方想起,许烟雨是吃不下去汤药的,可若是吃不下去,又如何来治病?
“大夫,能用针灸治疗吗?”说话的正是刚刚同样下去救人的忠月,朝阳的目光也同样注视在了忠月的身上。
“你是?”百里大夫一时疑惑,迟疑之下又看向了安瑾裕,
“我是王妃出阁前的侍女忠月,”忠月跪下便向安瑾裕行跪拜之礼,继续说道,“王妃儿时便有反胃的毛病,是吃不得药的。”忠月虽然较晚入得许府,但是对许烟雨的身体便也知一二。
安瑾裕时才点了点头,示意百里大夫用针灸医治,又不觉看向了许烟雨一眼,眼含心疼,许烟雨的脸色依旧苍白,亦可见其中的寒气。
百里大夫也同意了这种做法,便留下了百里夫人和朝阳左右,其他人便出了门外。
墙角的一处,很是遮蔽的提防,微微可以听见一些抽泣的声音,忠月经过时有意留意了一番,便看见了躲在栏杆下哭泣的安诗年,泪痕更是清晰可见。
许是见有人来,安诗年才停止了抽泣,微微问道:“姐姐,皇婶怎么样了?”
忠月半跪着,保持和安诗年一个高度上,道:“还在医治。”
如此一说,安诗年像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样,声音中更加夹杂着抽泣之声,“都怪诗年不好,不该去玩河灯……”
“已经过去了,王妃娘娘会好起来的……”忠月依旧半跪着,将安诗年的泪痕擦干,轻轻拍抚着安诗年的后背,安慰道。
大颗的眼泪顺势淌了下来,“诗年是个坏孩子,是一个带着不祥之兆的坏孩子,要是皇嫂也像母妃一样不在了,怎么办?怎么办?”
原来,安诗年的顾虑是这个。
杜悦希一直是安诗年的心病,有哪个孩子愿意承认自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有哪个孩子愿意伤害一再对他好的人?又有哪个孩子愿意承认自己天生不祥?
不知何时,安瑾裕已经站在了安诗年的身边,连忠月都没有注意到。
安瑾裕不动神色地将将安诗年那孩子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抚着安诗年的肩膀,哭声才算是有所缓解。
许是哭累了,没过一会儿,安诗年便含着眼泪轻睡过去。
安瑾裕轻轻抱起安诗年,微微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的忠月,示意莫南处理该事,便带安诗年去了其他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