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裕听此也不再同单律对峙,一笑了之,似有些微漾,直接骑上了马,向单律告辞,颇有风范。
单律的拳头也握得更紧了些,但也只能拂袖而过,看着一行人离开……
马车回去的路上略有颠簸,许烟雨昏昏欲睡,这几日提心吊胆,没睡过一天安稳觉。而安瑾裕骑在马上,看着太阳冉冉升起,光芒一点一点照射道整片大地,橙色的阳光也为大地染上了颜色,将安瑾裕的脸庞显现得更加严肃。
“昨日本王子误割坏了齐王妃的衣服,今日特来致歉,不知齐王殿下可否通传一声。”
“这是本王子和齐王妃的事情,齐王殿下还是插手为好。”
安瑾裕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几句话,不禁回顾了一眼马车,像是一股气狠狠闷在安瑾裕的心里,一直不得吐露。
回到了大营以后,安瑾裕便立刻让莫南拿了一件外衫,将外衫直接从头到尾披在了许烟雨的身上,而许烟雨却是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任由着安瑾裕将其抱回了营帐内,许烟雨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双脚落地的感觉,颤颤巍巍地就卧倒在营帐的床上,几乎是闭着眼睛脱掉了自己鞋子。
安瑾裕从放下许烟雨的那一刻便是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也不上前扶一把,任由着许烟雨自己卧倒在床上。
安瑾裕坐在床沿,将其盖好被子,“单律,有没有伤害到你?”安瑾裕缓缓开口道,声音不高,却能够让许烟雨听得见。
“没有,”许烟雨的语句也是十分迷离,意识越来越迷糊,含糊道:“他就只是把我关在营帐里,不让我回去。”
“真没有?”安瑾裕又重新问了一遍,眼睛对着的是许烟雨困意沉沉的眼皮。
“有,”许烟雨哼哼了一会,似乎有了一些意识,便腾空把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像是有些小生气,“手腕被绳子磨红了。”
安瑾裕又将手臂重新放下来,微微捋起许烟雨的袖子,趁着晨光,才看清那红色的深痕,许烟雨的手臂本就白皙,如此一来,显得要比常人红多了。
“疼吗?”安瑾裕像是有些心疼之意地问道,不过许烟雨并体会不到这种心疼。
“本来疼,”许烟雨依旧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含含糊糊地说着,又翻个了身,裹紧了被子,“现在不疼了。”
安瑾裕这又起身,许是不忍心看到如此红彤彤的一片,便出了营帐,却遇上了送药的任尔东,任尔东似乎是有备而来,“刚才看到烟儿、不,是齐王妃手腕的红印,这是膏药。”
安瑾裕结果药膏的端盘,药膏之间并没有草药的味道,反而是极为淡雅之气的花香,“似乎并不见你担心她。”
的确,自从许烟雨被洛溪人抓走后,的确从未再见过任尔东。
“尚有职务在身,不敢懈怠。”说完,任尔东便告辞退下,如今,天色也已经大亮,任尔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话说,没有药草味儿的膏药真是难以调制。
安瑾裕将药膏涂抹在许烟雨的手腕上,不时还轻轻吹拂几下,亦可见其眼神中的怜惜。
莫南早已按照安瑾裕的吩咐将许烟雨的身份瞒了下去,毕竟军营之中不容女子,好在许烟雨还算是立了功,与将士之间也无过节,夜袭之人都无怨言,自愿为此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