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清了清嗓子道:“可以向西北城借兵。”
“不行!”单律立刻反对道:“这太冒险了,万一西北城到时候没有收兵的意思,那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吉康王却没有单律那般激动,反而在很沉静地思考这件事情利弊的权衡。
“其实,西北城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两国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再无战火,西北将士自然愿意借兵,”许烟雨见吉康王没有答话,便继续说道:“这场战事,想必你也受累……”
转而便对单律说道:“单律王子,西北城的景象想必你也是见过的,生灵涂炭,妻离子散,丧儿丧母,那你要这西北城,又有何用?”
帐篷内安静依旧,许烟雨也是说的心惊肉跳,生怕单律一个不同意将自己抹了脖子,更怕吉康王会直接叫人把自己压出去交给耶晋……
时间也在慢慢过去,三人彼此都是各怀心思,从一盏茶的时间,再到一炷香的时间,顺而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营帐内,依然安静……
“你到底是谁?”吉康王再次发问,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许烟雨也是迎着吉康王的眼睛,十分肯定的答案,“姓许,名烟雨,许烟雨。”
“你能确定西北城的将士不会攻城夺地吗?”吉康王自有他心中的疑虑,似乎也更加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确定。”许烟雨眼神异常坚定,许烟雨也是在那时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个王妃。
“你拿什么和我确定?”吉康王眼神中也是显现出更加的决绝,更显一个君王的气魄。
“那我的身份,”许烟雨深呼一口气,这个身份一旦说出来,危险可能会接踵而来,许烟雨还是迟疑了一下,齐王妃这个身份,要比吉康王这个身份危险得多,“天阜国齐王妃。”
“齐王妃!”单律直接是愣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更是疑虑道:“你嫁人了?”
这也似乎给那块玉佩有了一个解释,单律万万没有想到许烟雨竟然已经嫁人了,一时间,难露喜色。
许烟雨点了点头,她从未说过自己没有嫁人。
“单律!”吉康王叫住了单律,又强行把他拉回了位子上,有细细打量了许烟雨几分,身着洛溪服饰的许烟雨怎么看也不像是齐王妃但她腰间的那块玉佩,似乎有在无声地肯定这这个事实。
“请吉康陛下写封交合书信,我会把这事情全部给齐王殿下说清楚,绝不会让吉康陛下的身份受到半分羞容。”
单律一点点听着,略有些赞许许烟雨的周全,如果要将兵变的事情由自己的父王吉康王告诉的安瑾辰,自家人打自家人肯定会让洛溪国王族蒙羞,但若是许烟雨表明,避免了嘲讽了不说,反而更加可信。
“好!”吉康王终于吐出一字,许烟雨上下拨乱的心也安实了许多,顺了顺自己的胸脯,长呼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
吉康王也是一点也不啰嗦,直接将纸张摊开,而许烟雨却吩咐了单律另一件事——让单律告诉门外的侍卫送些天阜国特有的食物点心来。单律虽不知许烟雨的来意,原本也只是以为许烟雨不过是饿了,却又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你真的成过婚了?”
“真的。”许烟雨几分淡然,注意力全在于笔墨上,腾出一只手摇了摇那玉佩的配穗,“这玉佩就是齐王殿下送我的,现在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快让人送些食物点心过来,记得是天阜国的。”
单律略有些沮丧,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除了秦王妃还有一个齐王妃呢?但还是向侍卫转告自己的要求。
门外的侍卫自然知道里面是洛溪国的王子和君王,也不敢怠慢,况且耶晋也不过是让侍卫看守,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