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在账外来回踱步,停留了些许,却不敢轻言一语,似乎有骏马嘶叫的声音,莫南才注意了一下营帐的马厩,隐约有一个身影,虽然因为日光而显得有些模糊,但是莫南没有看错,是朝阳!
“朝阳骑了一匹马,”喂马的士兵也赶紧跑来向莫南汇报,衣服上也扬起一阵土灰,朝阳也是未经允许骑走的马,这都是战马,性子都刚烈得狠,“也不说去向!”
莫南一阵懊恼,忘记了朝阳这一茬儿,朝阳的职责就是保护许烟雨,不说去向,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去洛溪大营!
朝阳知道,眼下这事态的发展完全是任由他安瑾裕说的算。若是为了整个西北城,许烟雨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如果是为了许烟雨而换出西北城,这是哪一个天阜国的子民能答应的?
朝阳已经想好了,既然许烟雨是从自己手中被抓走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许烟雨救出来,即使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千容斋的规矩!
莫南也来不及去追,事到如今,只能先告诉安瑾裕,再做打算。
城门守卫的士兵远远就看见一骑本来,扬起一阵尘埃,但却并没有看清样貌,但也能感受到了其来势之犀利。
“禁行停骑!”
朝阳却不管士兵的告知,到了城门后,长剑直接对准了一个士兵的颈脖,剑锋也显得格外锋利,“开门!”
夕阳的余晖也映衬在整道城门上,也显得门内的光线要明显阴暗许多。
弓箭手已经对准了朝阳,长矛也是一纵相向,将朝阳围了起来,义正言辞道:“城池之战在即,胆敢造次?没有军令,城门坚决不开!”
“给她开门!”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骑马而来的安瑾裕,紧跟其后莫南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现在这个局面先稳住朝阳才对,若是冒然去洛溪大营,这简直就是送命。
朝阳这也向声音的源头寻去,安瑾裕的马也渐渐慢了下来,身后却扬起一阵烟尘,一点一点从光影中过渡到阴影中。
守城将士之间都有些迟疑,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听还是不听。
“开城门!”安瑾裕有喊了一声,足以震慑满城将士。
“是。”守城的将士领命道,朝阳的长剑也收了回去,守城的将士大喊道:“开城门!”
“多谢。”朝阳头也不回地说了如此一句,望着那城外的光芒一点一点移到自己马上、身上,随后向城外驰去……
安瑾裕凝视朝阳的身影,一点点地远离城门,眼神也渐渐失焦,光线也是一点一点暗沉下去,似乎整个西北城都静了下来。
此刻,他很清楚,他太清楚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有着前所未有的镇静,一个是许烟雨,一个是西北城,两者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他不能拿整个西北城来做赌注,所以,他拿朝阳做了赌注……
此刻的洛溪大营内,许烟雨还不知道朝阳正在救他而来的路上。许烟雨从醒来就没有看见朝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心中也会一团的慌乱,既然自己会被带到洛溪大营,朝阳肯定出了什么事。
天已经全黑了,帐篷内的蜡烛才显得格外耀眼,帐篷拉出了一角,射出几缕火光,还是那个男子,出其不意地挑开了帐篷,直径走到许烟雨的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窝在自己眼前的许烟雨,那眼神,仿佛再看一个仍任宰割的奴隶一般。
“朝阳呢?”许烟雨挣扎着,想摆脱被困束的手脚,却还是白费力气,“你把朝阳怎么样了?”
“你还真不是秦王妃,”那人蹲了下来,掏出了一把匕首,慢悠悠地把匕首架在了许烟雨的脖子上,“那你可真没有利用价值。”
“你是不是把朝阳杀了?”许烟雨并没有理会那人的话,她本来就不是秦王妃,就算没有价值又如何,她现在只想知道朝阳的下落。
“你到底是谁?”匕首依然在许烟雨的脖子上,没有要收下去的意图,那人却也完全没有理会许烟雨的话,双方所关心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两人都在自说自话。
“你把朝阳怎么样?”许烟雨又重复问了一遍明显,她能感受到那匕首的锋利,即使自己看不见,看着那滑过的刺痛也能明显感受得到,就算她是王妃,可是朝阳是无辜的,如果朝阳出了什么事情,许烟雨肯定能愧疚一辈子,“朝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