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账外来回踱步,这里只有帐篷,朝阳的身影也显得十分落寞,这可没有房屋让朝阳上去。不过,这种落寞倒与同样踱步的莫南有得一拼,
虽然是打了胜仗,但是仍有将士伤亡。
许烟雨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来往的担架,营帐一半的空地都用来安置伤员。
有些事情,许她果然还是改变不了什么。许烟雨突然觉得自己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可是当初拼死拼活要来西北城的也是自己。
八卦占卜,那些东西是在看天命,不是看人命,天命是无法改变的,仿佛每一个都像是板上钉钉一样。但人命不一样,人命是可以改变的,虽有福祸旦夕,但却能心安理得。
“以通神明之德。”任尔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许烟雨的身边,这是《周易》里的一句话,说的便是这八卦占卜的用处,任尔东也是突然脱口而出,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以类万物之情。“许烟雨回复了下面的一句,两人似乎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在战场,神明之德,万物之情便成任人宰割的随意。
“去帮忙吧。“
“嗯。“
在那些担架上,许烟雨也看到李副官,李副官还算是幸运,只是被刺上了右臂,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袖。
不知什么时候,许烟雨已经站在了闭目养神的李副官身边,二话没说就给李副官包扎伤口。
话说,整个军营里都在猜测这个王飞和齐王殿下的关系,要说一个钦天监的小官如何能在齐王殿下营帐伺候,可要是算关系,也只能算是齐王殿下与钦天监之间的关系,毕竟中间有一个齐王妃……
李副官抬眼许烟雨这个读书人,长的白白净净的,可不比他们这些整日里在外练兵之人。
“你一个书生能有什么本事?”李副官也不将许烟雨放在眼里,满是不在意的模样,但手臂上的伤也只能由许烟雨先行包扎。
许烟雨听这话,原本的好心情一点点被打击,但依然专注于包扎伤口,喃喃道:“真不知书生怎么惹你了?”
李副官忍着剧痛,看着那鲜血渗透过白色的布条,可许烟雨没有一点对鲜血的恐惧。
曾经,李副官也想当个书生来着,但还是上了战场,看着自己流血流泪,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离去,但那些读书人却能永逸,也不知什么时候,对书生就开始讨厌。
“与你无关。“李副官了了一句话结尾,许烟雨也不再多说,将那布条扎好。
“我给你拿吃的。”也不等李副官回答,许烟雨就直接跑到火头军那里拿了饭菜来,火头军也不吝啬,给了许烟雨一大碗白粥。
许烟雨双手捧着一大碗白粥,“给你。”便将白粥递给李副官,可李副官却是不看一眼,迟迟不接下那碗白粥,直接躺下,闭目养神。
许烟雨还是深呼了一口气,自己已经不计前嫌,怎么这个李副官还是如此倔强?难不成只有安瑾裕送过来的白粥他才肯喝?要不是看这位李副官也是许烟雨叔叔辈的人,许烟雨还真不想给了。
任尔东走进,直接从许烟雨手中接过那碗粥,递到了李副官的面前,“你儿子去了南方,不出三月,便会回来。”
听此,李副官才缓缓坐起,眼神也逐渐看向了任尔东,“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任尔东没有回答李副官的话,依然端着那碗粥,“信不信我在于你,喝与不喝都在于你。”
一句话便瓦解了李副官心里得防线,接下了那碗粥,猛然喝了一大口,却无人看见其流在粥里的泪珠。
李副官得儿子便是不愿好生读书,一气之下离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