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首歌,大家都学过,顺应潮流还升级了,嗯,揭露谜底-《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唐菲菲记得孙女唱的是捡到一元钱。
小孙女没见过一分钱,一毛钱都很少见,后来,后来大家都不用钱了。各种花哨的支付方式,纸币不再是唯一,那个扫脸支付是最让唐菲菲惊讶的。原来真的有那么一天,凭着那张脸就可以走四方了。
但是在眼下,还是改革春风没吹到的内陆十八线小城市,人们对于自己有份工厂的临时工都很满足,票据时代的尾巴还在这个小城的边边角角流行。
面朝黄土的人们有着自己的处世之道。他们会像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的在田间劳作,似乎人人都是纯朴勤劳的光辉形象。他们也会为了地头的一把豆角、田间的一汪水据理力争,甚至恶语相向,面红耳赤。
大多数人的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你认为一尺宽的地方能干嘛?哦,那要看放哪不是,拆迁的话一尺宽也能赔不少?乡下的老农民也有这种智慧,睿智的他们,在田间日积月累今天一锄头明天一锄头,慢慢的那条一丈宽的路,被侵蚀了灵魂,演变成了羊肠小路。
这绝不是夸张,因为秦二嫂现身说法,重点突出、形象生动的描述了自己家门口,靠着秦大嫂家田垄的那条宽宽马路,就是这么被人劳心劳力的减肥成功,成了那曲径通幽。
秦二嫂说的激动处,手舞足蹈:“我就看不惯他们,你说,这是薅谁羊毛呢?我这条路就打她们家旁边过,他们房子没跑,那一米多的路还会跑了不成,你也走过是吧,还剩多宽呢。啧啧啧……我算是看透老大了。说的好听,做的啊忒难看。”
唐菲菲点点头,继续揉搓手里的衣服,早春的水还是有点凉。一双手红通通的,热水废柴,就直接打井水洗了。天长日久的这手估计不能看了,唐菲菲瞄瞄秦二嫂的手,有些地方干裂有些小口子,指甲里还残留着洗不干净的黑色污渍。
唐菲菲看着手里洗不白净的衣服,心里越发不痛快。耳边是秦二嫂的唠唠叨叨,不停的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唐菲菲觉得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些,重来一回,是真心想要做好妻子做好妈妈的,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心浮气躁的唐菲菲随便抓了几把衣服,嘴里敷衍的应付秦二嫂:“嗯,嗯,这样啊!”
后知后觉的秦二嫂终于发现了唐菲菲的异常,停下了她的单口相声。其实她也是觉得唐菲菲娘俩在屋里偷着哭,努力的制造话题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结果,这半天把自己说的够累,该听的人全然不曾领会。
秦二嫂觉得唐菲菲总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身上那股劲跟她们都不一样,村里的人都不太敢和她说话。时间一长对唐菲菲的处境并不好,这人得合群,不然有啥事都没人帮衬。
秦二嫂琢磨着自己该提点弟媳妇一二,不然对不住老四了。秦越去工作前特地往父母两个哥哥家走了一趟,拜托他们照看家里。可唐菲菲闷头缩在家里,也不出门也不来,似乎自己过的挺好。结果呢,一个人蹲家里偷摸着委屈。
秦二嫂想到这里,就试探着开口了:“菲菲,嫂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这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