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正欲叫赵弘毅慢点,不料赵弘毅右手猛然用力,固定了赵小山的脚踝,左手一把草药直接摁在了青肿的膝盖上,一边用力揉按一边嘿嘿得笑道:“我这叫治乱世必用重典,保管一把草药下去,肿消痛减,药到病除!”
赵小山强忍着好似骨头被打断的疼痛,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直冒,双手紧紧得抓着坐着的溪石边角,青筋暴起,身上瞬间全部汗湿了。
随着赵小山杀猪般的喊叫声响彻山谷,赵弘毅这才松了手。
赵弘毅道:“你丫的一点痛就受不了,有这么夸张吗?”
赵小山感觉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恨恨得道:“弘哥,咋两一无新仇,二无旧恨,你这是把小弟我往死里整呀啊!”
赵弘毅哈哈得笑着,又轻轻揉了几下,说道:“感觉怎么样?”
也不知是赵弘毅手法独特,还是草药真的有独特疗效,赵小山只觉一股清凉从膝盖处传来,膝盖不疼了,脚也能慢慢活动了。
看着嘿嘿笑着得赵弘毅,赵小山怨气方消,说道:“弘哥,你这是什么手法,似乎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记得他们都是直接敷药慢慢渗透的!”
赵弘毅笑声中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脑洞大开的小说里学得,专门给狗治伤用的,要是说出来,赵小山非得骂死自己不可。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嗦嗦的巨大声音滚落下来,两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便不害怕。
赵小山看着敷着草药的膝盖位置,不由得有些郁闷的道:“感情是有人在砍树,害我受伤不轻,话说回来,你这北大高材生还真是水得可以,这点声音都听不出来!”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自己在村里呆了十几年听不出来,还带头跑,要不是你弘哥身手矫捷,自幼学得这凌波微步,恐怕也要受伤挂彩。”赵弘毅没好气的道。
就在这时,两人只见溪边岩石上有杂草摆动的声响,接着便扔出一把柴刀来,那柴刀投得极准,在隔溪的青石上“咣当”碰了一声,便掉落在两块大石缝里卡住了。
溪石边上的杂草里跳下来一人,那人佝偻着身体,穿一套破旧的青色衣服,身材极是瘦弱,好像一只瘦猴一样,看起来不超过八十斤。
赵小山连忙喊道:“祥大爷!”
那人回过神来,看见撇在石头上神情有些难看的赵小山,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极为关心的道:“你受伤了?”
赵弘毅这才看清祥大爷的模样,一头白发蓬松得如一个鸡窝一般,高高的颧骨突出,双眼深陷,好像两个漆黑的洞,永远看不见光明一样。面容消瘦,面上皮肤好像扒在骨头上,简直如风干的松树皮一样,衣服破烂不堪,双手更是如鸡爪一样干瘦粗糙,白天远远的瞧见,完全一副街边乞讨的老人模样,若是晚上看见,便是看见鬼一般,绝对可以将人吓得三魂悠悠,七魄荡荡。
“你是祥伯?”赵弘毅迟疑得问道。
赵祥看了看赵弘毅,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大确定得问道:“你是弘毅?”
赵弘毅点了点头,看着几年不见,便苍老得厉害的赵祥,心里感触莫名。
赵祥住在赵家塝西山最里头,与塝里村落隔了三里土路,他有三个儿子,据说个个都读了大学,在外做着老大的生意,村里在外面工作得人见了,回来无不夸耀的说赵祥的儿子做了多大的企业。可是自赵弘毅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祥伯的三个儿子。
赵小山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祥大爷,你刚才差点把我们吓死了,我还以为来了野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