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沈瑜听完院长转述的严医生的话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病入膏肓的时候,给他头孢让他治病,他都能够用酒送服。
“难得有个节假日,你怎么坐在这儿半天了一个字都没动,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徐荆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愁眉苦脸的沈瑜。
沈瑜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现在思考的是关于严医生的事,自从院长跟他说了严医生相关的话题以后,他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够写出真正缓解严医生情绪病的治疗文。
对症下药这个思路是肯定没有错的,之前他以为老人与海已经是无敌对应严医生病症的书,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万分肯定的一本书翻了车。
这让沈瑜有一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徐荆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看我们在这儿都喝了这么多天茶了,也就算半个茶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讲,我们商讨商讨。别因为我的身份就对我产生偏见,这会儿我可不是工作时间。”
远远坐在另外一边的座位上,但耳朵尖的不行的队员,很是清晰地听到了自家队长说的这话,顿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可不是不在工作时间吗?
直接用辞职来请长假也是够熊,也亏得他之前没有请过假,而且态度良好,不然老领导非抽死他不可。
沈瑜自然不可能把很多事情都明说,斟酌了一下,把关键词都模糊了,只提取了主要梗概。
“假如有一个情绪病人他自己不想治好自己的情绪病怎么办?”
徐荆意眨眨眼:“按照人权,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想法。”
这又涉及到辩论不清的医学伦理问题了,沈瑜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
沈瑜:“这种情况,我该怎么治好他的情绪病呢?”
徐荆意笑笑:“你为什么非要想着要治好他的情绪病呢?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尊重他自己的选择,比什么都重要。”
沈瑜:……
沈瑜本来就不想谈及这种,关于类似于安乐死是否合法的伦理人权问题,他已经很努力的把话题扯开了,没想到徐荆意又给带了回去。
其实沈瑜哪里不知道,严医生是属于心甘情愿放弃拯救的类型。
毕竟严医生可是唯一一个沈瑜入梦失败了的病人,但是沈瑜也是真的很想拉他一把。
沈瑜:“我只是想要他好好的。”
“那你只能失望了,得了情绪病的人,没人能好好的。”
徐荆意顶着沈瑜诧异的目光,淡然道:“情绪病在现代几乎等同于不治之症,虽然有很多文献都说过有治愈的可能,但是那些文献年代久远到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你想要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好好的,你又不是神,你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你提到的这个人足够清醒,他知道不可能,所以,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