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默。
从小和我认识的人就因为我侏儒的体型而嘲笑我,排挤我,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长得矮,显得好欺负。
从取笑、旁观中,她们能够得到高人一等的感觉,从而满足自己心底里的自卑。
但我知道这种行为只不过是一种满足自己自卑感的表现,因为无法亲自获得任何满足,没有办法自己制造快乐来愉悦自己,所以才选择制造别人的痛苦来获得快乐。
属于人卑劣的部分,我很早就认识到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能打倒我,我既不会服输,也不会认命。
我始终相信一个道理,一个因为自己的因素而跪倒的人,是没有办法再站起来的。
从自己的心底里认输了的人,骨头也会软了。
一个人的骨头可以被打断,但是一个人的精神却是不能够的。
人的骨头可以复原,但是精神也是不能够的。
我事事好强,样样争先,我要证明给别人看,身体的缺憾是没法决定什么的。
凡是打不倒的我的,都会使我变得更强。
所有的言语、伤害,都注定会成为我迈向成功之路的脚踏石,帮助我走向最高处。
虽然这样的行为一开始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结果,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孤僻好胜的小疯子,眼睛里只有那些所谓的成功,从来都不懂得享受。
但是没有关系。
一个人奋斗的过程是就是这样痛苦且孤独的。
现在,我便成功了。
我是一名成功的导演,我有一个好朋友,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唯独的缺憾就是,我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也许是错过了曾经正合适的青春岁月,才导致自己从来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
也许是自己的眼睛只盯着前方,才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柔情。
也许是太过敏感的内心让自己没法接受别人因为同情而引起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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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冬天,我都会去何蕾的家里,和她一起度过新年。
因为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可怜人,拥有的东西是如此的多,但是心底里的空洞却是如此之大。
有一个黑色的怪物躲在心底,偷偷的在漆黑的深夜里撕咬着人的寂寞。
她有时候会偷偷的哭,我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不顺的恋情。
但我不会做出任何举动,只是背靠着她,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是因为冷漠,而是这个时候我也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泣不成声,提不起其它的力气。
两个受伤的人是没有办法好好相互取暖的。
在何蕾家里的时候。
冬天的温度很低。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寒冷的冬天把窗户打开,默默地看着外面萧条的街景,房间里会刮进来刻骨的寒风,把她的脸吹得通红。
冷吗?
可是再冷也抵不过来自心底里的那股寒意,反倒是能够让人清醒。
她的家很高,每次看见她站在窗户边的时候总有一种担心她会突然跳下去的感觉。
但我清楚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与其说是幻想她会轻生,不如说是自己的潜意识里有着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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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男人,那是从何蕾那里得到的照片。
他长得是如此的美丽。
只需用用第一眼,就已经彻底征服了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这种好感是怎么来的,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很陌生的,等待了很久的感觉,我要好好的把握。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任何一个人在没有说话的时候,你都不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甚至即使是说话,也有人会很好的伪装自己,比如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来伪装自己,即使是自己心底里的情绪已经像是海面下涌动的乱流,但从上面看上去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不顾劝阻,放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来到了何蕾约他的饭局上。
我偷偷地看着一幅男装打扮的何蕾,心底充满了埋怨。
怎么事事都是她先?
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无论得到,还是得不到,都能让人难以忍受。
朋友夫,不可欺。
难得的她正常了一次。
我公事公办,努力找着他的缺点。
果然,他就是一个讨厌的男人,压根就不识抬举。
不就是演一个小配角嘛,为什么死活都不肯来。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同意了。
我的心里全是窃喜,但很快就又消失了。
他带了一个家属过来。
不知道是他的追求者还是他的工作人员。
花蝴蝶,青蛇,水性象拔蚌。
我在心底里咒骂着他,但是却舍不得说出口。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我自己也变得太陌生了。
天天带着个口罩在拍摄场地四处乱晃。
这么多年来的威信都快要一天就被他摧毁个干净了。
我板着脸,不知道是骂他好,还是不骂他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还是运用着自己的职权之便去他呆着的地方蹭吃蹭喝。
我相信我这是去打探敌情。
再美丽的男人也是会放屁的,只要多接触接触肯定就会发现他不好的地方,这样我就能理所因当地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