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说是她就是她的了吗?那都是楚家东西,而我们楚家只有我们家楚顺一个男丁,这些田契就该属于我儿子的。”
“楚桐那个死丫头倒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将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她是家贼,而你们就是盗匪!”
可以说金氏将不要脸的本事进行到底,还将白的说成黑的,气得孟骏生紧握着拳头隐忍着怒火。
对于金氏的嘴上功夫,不说孟秋蝉,就连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金氏是个怎样的人。
当年楚桐去世之后,楚桐还是个年幼的孩子,作为大伯娘都金氏说是他们一家会照顾楚桐的。
金氏一家住进去之后,开始是收了一波赞誉,但是这一住就是许多年,早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你一言她一语的,楚兰总算是从中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她一抬眸便看到了孟骏生的脸色已然变了。
楚兰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孟秋蝉泰然自若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优雅地放下,用手绢擦拭了嘴边的水,边说,“婶子可以不认这契约,毕竟这契约不仅我手上的这一份,楚桐那里有一份,里正也是可以作证的。”
不得不说楚桐是个聪明的,她怕是也料到了金氏会赖账,就找了里正当这个中间人。
说起来,孟秋蝉也因着这一点,她也不怕金氏那张嘴,任凭她如何说,只要里正认就可以了。
这也是楚桐的高明之处。
果不其然,将里正搬出来,绕是再蛮横的金氏也皱起了眉头,“哟,孟家丫头,你倒是本事了,连里正都被你拿出来说事儿了?”
“婶子,我好声好气同你说,是因着我从小在这条村子长大,大家熟识一场,我才以礼相待的。”
其实,孟秋蝉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今日她绝不会空手而归。
“不管怎么样,这里以及你们田地都已经移主了,你们若是不肯早做打算,给我们腾地儿的话,我也有的是办法和你们耗着。”
说着,孟秋蝉伸出手,她身边的婢女便将她扶起身,在院子里打量着四周。
“这几处房子虽然旧了些,但翻新之后,我安排的管事也能住下。”孟秋蝉说。
只见金氏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楚兰见气氛越发凝重,便出口对孟秋蝉说,“秋蝉姐姐,你说那田契已经被楚桐……啊不,是我堂姐出卖给你了,可是那东西是姓楚,她出手的根本做不得数。”
本来这里都是女人说话场合,孟骏生作为男子本不该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金氏的话令他气愤,他不打不开口说个一二。
孟骏生起身,先是给金氏行了个晚辈礼,继而说道:
“金婶子,当初楚桐的母亲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到了年纪便出府嫁人的,婶子更是将自己半数的嫁妆在村子置办了这些个田地。在里正叔那里也是记录在案的。楚二叔和二婶去世之后,这理应交由楚桐保管。”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能拿里正来压我,是欺负我们老楚家没人了吗?”金氏凶狠地喊道。
随即,她一转身便抄起了放在灶间门边的扫帚,就要开始赶人。
“你们走不走?”金氏举起扫帚,“你们要是还不走,可不要怪我这手里的扫帚不听使唤了。”
“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多丢人啊?”楚兰连忙拦住了金氏,她真不想再一次在骏生哥面前失了脸面。
住在附近的村民,早就听到了楚家院子里金氏的那把破锣嗓了,起初只当金氏又在骂楚洪田。而这时听到了更大的动静,都纷纷围在了楚家门外往里看。
金氏推开了自己闺女,顿时觉得楚兰竟然没站在自己这边,而感到更窝火了,“你这不争气的,你娘都被他们孟家人逼到这个份上了,你竟然还帮着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