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启程?”
“据说是明日一早。”
“明日你在东城门口守着,要亲眼看着她出城!”
“是,奴婢知道了!”
“对了二小姐,刚刚花容月貌的月儿姑娘送来了一套头面,奴婢看着挺贵重的,不敢收,但是月儿姑娘说您已经收下了,所以奴婢就将它和之前那神秘公子送的那套衣裳放一起了。”
岑凤羽点头道,“就这样,我回屋了。”
等冼逐风收拾好住处,怡人又带他去了趟空地,回到听雨院,怡人看见岑凤羽手里拿着笔,站在窗前的桌岸上画着什么。
怡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盯着她画的东西不解的问道:“二小姐,您画这瘦不拉几的毛毛虫做什么?”
岑凤羽看了看纸上的东西,嘴角一抽,指着纸上的东西强调道:“这是芦苇草!”
怡人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尴尬的笑了笑。
岑凤羽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我画得不像!”
“二小姐告诉奴婢了以后,这样一看,还是有点像的!”怡人赶紧安慰道。
岑凤羽不理她,继续画。
怡人提议道:“大小姐画功卓绝,二小姐不如去找大小姐帮忙画?”
“是个好主意,我去了!”岑凤羽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怡人抱着披风追了出来,哪里还有岑凤羽的影子。
兰院,溶月见岑凤羽来到,连忙上前行礼。
“姐姐在吗?”她问道。
“大小姐今日去太医院了。”溶月回答道。
“等姐姐回来,告诉姐姐一声,说我有事情求助于她!”岑凤羽叮嘱了溶月,正要离开,溶月叫住了她,转身回屋子拿了一本书出来,双手捧还给她。
岑凤羽一看,正是之前她借给岑凤兰的毒医药经。
“姐姐这么快就看完了?”她接过医书惊讶的问道。
溶月笑道:“谁有这么好的悟性,大小姐只是背下来了!”
“其实姐姐不用这么辛苦的,这本书我又不急着用。”岑凤羽感叹道。
溶月亦感叹道:“不关二小姐的事,大小姐对自己一向严苛,二小姐见多了就会慢慢习惯了!”
“我知道了。”
岑凤羽拿着书,走在回听雨院的小道上,看着破旧的书封,她有些恍惚。
柏翠峰的人都知道柏翠峰的医术是靠这本书发扬起来的,也知道这本书受赠于一个小孩,却鲜少有人知道,那个小孩应该是她的同门师弟!
那一年,她初见他,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见他时,她才五岁,他看起来也不过才七岁。
他带着一身斑驳的血迹站在柏翠峰的山门前,风鼓动着他弱小的身躯如摧残一个破败的稻草人,他身体麻木,早就疲惫不堪,但是他眼底的滔天恨意却比这喧嚣的风要狂烈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