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熹十五年,王爷墨月白宫变。
《南朝志·齐惠帝》:南朝856年,帝宠顾贵嫔无度致百姓怨声载道。景熹十五年,其胞弟墨月白发动宫变,齐惠帝禅位,帝位更迭,崩年不详,次年孝武帝墨月白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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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将士们的呐喊之音响彻苍穹,黑夜中,一抹亮色从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传来。
突然,一片耀眼的火光开始从宫内的某处蔓延开来,火势渐大。
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声声都不绝于耳,墨月白身披银色铠甲,一路从北门杀入了太和殿。
太和殿,臣子们的早朝之地,龙椅的摆放处,他知道,他的胞兄墨长锦此刻会在太和殿等他,他已逃不掉,无法反抗,身为笼中之鸟的他又能去哪儿呢?
身为一介帝王的尊严,他相信墨长锦还拥有。
果不其然,当墨月白推开太和殿沉重的殿门,墨长锦着明黄色龙袍,好整以暇的端坐在龙椅上,他单手撑着下颔,听见殿门被推开的声响,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
“你来了——”墨长锦轻声说着,他表情淡淡的,似乎没为自己的胞弟逼宫而情绪激动。
墨月白闻言,嗯了一声,他收起了染血的刀剑,让其入鞘,而后再缓步逼近墨长锦,当今的帝王墨长锦。
“下那一道圣旨的时候,你可有后悔?”墨月白的步子轻盈,但每行走一步发出的声响,都似敲击在人的心弦上那般,让人胆战心惊。
“后悔?”墨长锦发出一声嗤笑,他起身,双手背着,从着高处俯视墨月白,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动作依旧是慵懒的,眸子深处,隐约有着不屑。
墨月白听见这一嗤笑,倒是变了脸色,他唰的一下抽出了还沾血的长剑,剑指墨长锦,平日里总是佯装温润的黑眸此刻森冷如寒冰。
他用这般危险的眼神盯着墨长锦,墨长锦终于因此而变了脸色,他轻声说着:“月白,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你要为了个女人而杀我,杀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哥哥?”
“少说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当年病逝的事情是你下的手……墨长锦,你好狠的心。”墨月白面色森冷,他紧紧的抿着唇,一双黑眸在这凄冷的大殿之中显得越发黑亮。
墨长锦闻言,轻笑几声,他拊掌笑道:“我的好弟弟,当初没有除掉你,还真是我最大的失误,皇家不存在亲情……”最后一句,似叹息般的言道。
墨长锦没有想过否认,他的话语才落下,墨月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倏的一瞬间,便投掷出手中散发着寒气的利剑。
利剑离手,势如破竹的朝着墨长锦飞去,墨长锦瞳孔一缩,本能的躲避让着他步子踉跄了几下,但是还未得往一边躲去,一艳丽的衣裳便朝着那利剑飞奔而去,只听得一利剑没入肉中的“扑哧”声,一人倒地。
墨月白定晴一看,那倒地之人不是墨长锦,而是着一袭深紫色宫妃华裳的华贵妃是也。
“墨长锦,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保护你的不是你心爱的顾倩,而是她……”墨月白唇边的冷笑有几分讥讽,他冷冷的说道。
墨长锦瞳孔一缩,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痴儿”,但还是步履匆匆的赶到华贵妃身前,一把将其搂入怀中,他的动作是前所未见的轻柔,他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剑眉紧紧的蹙着,他冷声斥道:“不是叫你从小道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华贵妃被墨月白的冷剑一剑穿心,此刻正不停的吐着血,她平日里妖媚无双的狭长狐狸眼渐渐的失去了光泽,唇瓣边渗出丝丝血迹,有着血不停的从着嘴中吐出。
她闻言,轻轻的一笑,她的笑容举世无双,倾国倾城,她轻启朱唇,说:“臣妾舍不得皇上……皇上若是先臣妾一步驾鹤仙去了,臣妾还要惦念着,不如先一步去,省心多了,而且再也不怕皇上丢下臣妾了……咳咳……”华贵妃说完这话语之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一边咳着,一边吐血。
“别以为用着这小伎俩朕就会独宠你……”墨长锦蹙着剑眉,板着脸色,冷冷的说道。
华贵妃闻言,露出一抹惨淡的苦笑,她一边咳一边轻声道:“长锦……你……你可曾记得当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咳咳……”
“敢直呼朕的名讳,不要命了是不是——”墨长锦低声斥责着,然而,斥责完之后,他眸中已弥漫上一层水汽。
他轻声说道:“哪里来的漂亮小姑子,来,给小爷我香一个——”
时光恍若回到十年前。
“哪里来的漂亮小姑子,来,给小爷我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