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一大早,警戒线外便迎来了一两豪华马车,一名刻意打扮了一番的少女缓缓走了下来,她面容艳丽,唇红齿白,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忧郁,行到警戒线上一看,见那深沟边上又垒了一些干柴,心中一阵担忧,对着那些军士质问道:“石头城的瘟疫如何了?今日可不可以解除封锁!”
军士慌忙跪地道:“回郡主,里面的瘟疫情况不明,还得等御医来了,细细甄别之后才能定下来。”
“既然疫情未明,为何要垒起干柴,你们这是要火烧石头城么?”司马慧茹喝道。
“回郡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全然不知,据说是建康府尹听了太子洗马之令,说是那瘟疫无法控制,今日要火烧石头城!”
“放肆,他一定可以控制瘟疫。”司马慧茹看着远方的石头城,怒气冲冲道。
“郡主殿下休要发怒,你日日在这里观看石头城,心中那份牵挂还是没有释怀么?”身后响起一个昏沉的声音,随即是一股浓烈的药酒味道司马慧茹皱着眉头,捂着嘴道:“药酒先生,你又想说什么?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若是他不能全身出来,我便要拿你是问!”
“郡主放心,老朽决不食言,他若是不出来,老朽甘愿受罚!”药酒先生捋着胡须呵呵笑道:“只是郡主殿下的大婚将至,这般日日前来探他,就不怕太子洗马府说出闲话么?”
“管你何事?你这糟老头管得倒是挺宽的!本郡主行事,还要看他太子洗马府的脸色么?”司马慧茹呵斥道。
“呵呵,老朽多嘴了,多嘴了!”药酒先生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酒,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去。
“喂”司马慧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
药酒先生停下脚来:“郡主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司马慧茹环顾四周,走近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声,药酒先生惊愕道:“郡主殿下,这个”
“莫要啰嗦,你能配还是不能配?!给我一个痛快话!”司马慧茹喝道。
药酒先生为难道:“郡主既然情缘未了,何不跟他直说,要老夫配这无耻的药丸,实在是毁老朽的名节啊!”
“跟那死奴隶直说?”司马慧茹不屑道:“你帮还是不帮?亏他还是你的朋友,你便真的这样忍心看着他戴绿帽子?”
药酒先生摇头道:“郡主啊,这个要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你啊!怎么怪起老朽来了?真是倒打一钉耙!”
“就是你,你现在不帮我,就是你要害他。”司马慧茹耍横道。
药酒先生思索了一番,叹气道:“好吧,老朽就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你配上一副,不过需要一些时日,五月初七夜晚,老朽将这药丸送到琅琊王府去,郡主你看如何?”
“好,你若是没办到,到时不但害了本郡主,还害了他,我定不会轻饶你!”司马慧茹得意一笑,又伸长脖子往石头城方向望去。
过不多时,又来了两对人马,琅琊王司马道子和太子洗马恒玄父子带着魏藤先后到来,琅琊王见到司马慧茹在此,顿时上前质问道:“茹儿,你在此地作甚?”
司马慧茹撒娇道:“父王,你们真的要火烧石头城么?谢蛋儿一定会控制瘟疫的,请父王相信他!”
“茹儿,政治之事,你不必插手,快快回去歇息,现在不是他控不控制瘟疫的事了,而是一场政治纷争!”司马道子呵斥道。
司马慧茹冷笑道:“我才不管你们什么狗屁政治,你们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将他和石头城一千多百姓的性命当做儿戏?政治难道就是你们勾心斗角的私利么!”
正自此时,恒升露着一脸奸笑的行了过来,见司马慧茹那忧伤表情,自然知道她是为了谁,肺都气得炸了,咬牙道:“郡主也关心这瘟疫?”
司马慧茹冷哼一声:“我关心谁,与你何关?”
“郡主此言差矣,我们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了,不如想想如何圆房才是啊!”恒升说着说着,一双贼眼紧紧盯着司马慧,高耸入云的胸脯。
“想着啊,我当然想着洞房花烛夜的时刻!”司马慧茹诡异一笑,目光暼了暼远方的药酒先生,药酒先生木然点了点头,慌忙躲到一个角落里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