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用一把电锯锯着尸体的肋骨,姜黄色、暗绿色的尸液粘在白色塑胶手套上,让人不忍直视,就连一旁的法医助手都面露菜色,看来是刚刚吐过。
闫儒玉却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将两份案宗往桌上一放道:“能从尸检的角度与这两起旧案做对比吗?我觉得很可能是一伙人做得案,不过还是需要您的专业意见。”
徐行二点头,“我看看。”
说着他摘下塑胶手套,打开案宗,细细观察着照片,尤其是死者胸腹部伤口的照片。
十几秒后,徐行二对两人道:“伤口的缝合出自同一人之手!”
“您……这么确定?”吴错显然不太相信。
“伤口的缝合痕迹就如同外科医生的指纹,粗略一看都差不多,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细微的差别。拿这三名死者胸腹部的缝合痕迹来说,单纯间断缝合,针法整齐、每一针的间距几乎一模一样,重点在于缝合线打结的手法和位置。缝合线打结的位置偏向伤口右侧,打结较松弛,比通常情况下的缝合松弛得多。
这说明医生右手力道不足,他的手可能受过伤。”
闫儒玉思忖道:“外科医生,因为右手出现问题而无法上手术台,却被买卖器官的非法组织收买,成为了他们的主刀医生。这样的人应该不多吧?”
徐行二点头,“我会联系医院里的朋友打听此事。”
吴错也附和,“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医院调查因为手部问题离开手术台的医生。”
走出解剖室,两人不约而同地跑到了走廊一端的窗户口,将头探出窗户使劲儿呼吸着新鲜空气。
“老徐可真不容易,天天跟这个味儿打交道。”吴错感慨道。
“要不是真的热爱,肯定干不下来法医这行,刑警不也是一样的道理,”闫儒玉又深吸几口气,终于道:“走吧,咱们也有得忙了。”
吴错愁眉不展道:“尸源查找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法确定尸体身份啊!”
“红双喜纹身虽然个性,可京北市有那么多纹身馆,挨个去查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就算查到了,死者不过是一名顾客,非亲非故的,也未必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吴错垂头丧气道,“根据身高、性别在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查找得话,符合条件的人太多,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得换个思路,”一回到重案一组办公室,闫儒玉就盯着墙上的京北市地图沉思起来,“尸体具体是从护城河那一段打捞上来的?”
吴错也凑过来,在地图上扎了一枚图钉道:“就是这儿。”
闫儒玉也拿起两枚图钉扎在地图上,“这是另外两具尸体的的发现地点,你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都在城北!”吴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接着又道:“通常情况下,如果凶手是在一个地点连续多次作案,抛尸地点就会呈现围绕作案地点的形态,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说着,吴错拿出铅笔和尺子,一边量一边在地图上画着什么,闫儒玉静立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科班出身的家伙基本功的确比闫儒玉这个草莽警探扎实一些。
不一会儿,吴错就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红圈。
“理论上来说,案发现场应该就在这个范围内。”
“这可不是普通的案发现场,它很可能是买卖器官的组织进行器官摘取手术的地方,”闫儒玉补充道:“优先摸排这个区域内的私人医院、诊所,其次是孤立僻静的民宅,如果是民宅得话,可以重点留意安有消毒用的紫光灯的人家,说白了就是窗口冒蓝光的。”
“这就派人去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