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南坐在地上,眉目间尽是绝望:“宋以良,我那么爱你……”
“那是你的事。”
“是麽,呵呵呵。”江怜南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先是低声轻笑,接着就是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看错人了!我看错你了!”
莳七冷眼看着地上的江怜南,像个疯妇一般,可怜又可悲,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噬魂阵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癫狂高喊再不欠他的了,为何女人一定要将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莳七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涩,如鲠在喉,她也不知她究竟是在可怜江怜南,还是可悲从前的自己,或许二者都有。
“以良,你来的匆忙,还是先去和我爹汇报剿匪情况吧。”莳七调整好情绪,转眸看向宋以良,“我想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她说。”
宋以良有些犹豫,却终是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莳七的脸颊,柔声留下一句,“晚上我来接你吃饭”,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屋子里其他人都走后,莳七缓缓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地上的江怜南。
“我知道你的来历,先前也提醒过你,可是你不听劝,如今落得这个地步还是你自己的贪念。”
江怜南凄然笑了几声:“是麽?是我咎由自取麽?可是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他,难道就因为这个封建社会,我就不能争取我的幸福麽?”
“你明知道那不是你的幸福,你明知道你做的事亏心,可你依然不会收手!你经历过一次,所以还妄图用同样龌龊的手段再经历一次!”莳七平静的说道,“天道轮回,有时候不得不信。”
“你不是赵鹤清!”江怜南忽然抬头,眼神诡异,“你不是赵鹤清!”
真正的赵鹤清若是经历过一次丧子,根本不会这么平静的放了她!
“是,我不是赵鹤清。”莳七大方的承认。
“你究竟是谁?”江怜南近乎疯狂的站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还是摔倒在地。
“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我说了,天道轮回,有时候不得不信。”莳七微微垂眸:“你算计了这么多,人算不如天算,你始终没想到回春堂是我娘留给我的陪嫁。”
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江怜南自以为聪明的选择了最远的城南回春堂,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她名下的铺子。
莳七缓缓起身往外走,正要开门之时,驻足道:“对了,你自以为你买到的是半夏,实际上早就被换成了花叶万年青,你那丫鬟不懂药,自然分辨不出来。”
“什么?”
江怜南怔怔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生半夏只会让人暂时变哑,可花叶万年青却是一辈子。”莳七打开门,外头的阳光刺得她不禁微微阖上双眸,“说得明白点,就是你这辈子都是这个声音了,这也算是对你的惩戒吧。”
莳七从别院出来,身后尽是江怜南疯狂的嘶喊声。
在这场正面交锋中,莳七无疑是最终的赢家,可她却没有感觉到半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