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夷微愣,“卫昭?寒冰要融化了!你觉得他可是真心?”
方初冷笑不语。
那边,郭大有也将织机的改造关键仔细告诉各家木工。
总之,郭家并不藏着掖着,而是把全部秘密都展现在人前。
这些人,谁家没有不传之秘?
面对郭家的坦荡襟怀,一个个老于世故、精明算计的行家也不免感动,自叹不如。这一刻,他们不但对郭家诸人尊敬有加,彼此之间也融洽非常、一团和气。
眼看到了晌午时分,沈亿三一挥手,命人去醉仙楼定了几桌酒席送来,“一为答谢郭大侄子和侄女;二么,难得咱们聚得这样齐全,怎么也要庆贺庆贺不是!”
众人都轰然附和,十分凑兴。
此话传去不大一会,醉仙楼的美味佳肴便流水般地送了过来,摆在东西两边厢房内。
严未央闻见菜香味,忙拉清哑道:“不说了,吃饭去。”
又朝众人道:“郭妹妹身子刚好,不能太劳累。”
众人急忙起身,都说不急于一时,吃了饭再讲吧。
清哑便停了手,看着人群鱼贯而出,她心里却空空的。
这寂寥、空泛的心境,要持续多少日子,才能再充实起来?
严未央挽着她胳膊,一面往外走,一面笑道:“走,吃饭去。我跟你说清哑,醉仙楼的银鱼蒸蛋味道极鲜美。我们家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你可要好好尝尝。还有醉虾……”
沈寒梅四下看看,见吴氏婆媳还在织机边忙碌,忙走过去微笑道:“郭大娘,去吃饭了。郭大嫂郭二嫂,先放下这个,下午再织吧。”
吴氏一面答应,一面笑道:“来我们家,倒要你们破费请吃喝,真是叫我不好意思的。”
沈寒梅道:“大娘说的哪里话!该我们不好意思才对。原是我们扰了郭妹妹和大娘哥哥嫂子,别说请吃饭,就是做再多也该的。”
吴氏感激她这几天陪着清哑,使得闺女开解不少,因此看她十分顺眼,因笑对两个儿媳道:“听沈姑娘说话就是贴心。”跟着又道:“严姑娘人也好,爽快,有一句说一句,不像那两面三刀的。”
阮氏笑道:“沈姑娘看着就是贤良温柔的。”
蔡氏哼了一声道:“比那什么谢姑娘强万倍!”
沈寒梅便红了脸,又不便接话。
吴氏瞅了蔡氏一眼,收拾了一番,大家一块出去了。
沈寒梅又吩咐沈家的意匠和织工招呼其他人。
当下众人分两处坐席:郭家人和锦商在东厢,织工和意匠们在西厢。东厢内,吴氏婆媳母女陪严未央等人坐在里间,男人们在外间。
外间,沈亿三等人都向郭大全兄弟敬酒。
他举杯道:“大侄子,薄酒一杯,与你们郭家今儿送的东西比是寒碜了些,却是沈伯伯一片心意。往后,有什么为难事只管找沈伯伯。”
说完,先仰头干了。
郭大全忙赔笑喝了一杯。
也不知什么酒,反正是没喝过的,闻着那香就醉人。
众人也都纷纷举杯敬他们兄弟,感谢的话说了又说。
一圈下来,郭大全觉得头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