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之揣着那纸和离书,脸色冷峻地出了宫门。
李家的仆童牵着马,在宫门外不远处候着。见李贺之出来,连忙迎上去。
李贺之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得得得,直奔李府方向。
然,李贺之在李府门前并未停下,似乎只是路过,就见他过了李府,又穿过了一条街,在一处没有匾额的小院门前停下。
李贺之翻身下马,咚咚咚,站在门前连敲了几声。
吱扭一声,一个小厮将门打开,李贺之将马缰绳扔给小厮,风尘仆仆地向内院冲去。
小厮接过马缰绳,望着自家老爷的背影,暗自摇头,将马在门口的拴马石处拴好,又加了些草料,估摸着他家老爷一会儿还得走!
李贺之一进内院,便高声叫道,“娘子,娘子!”
韩朝云轻抿鬓角,从屋里迎出来,娇嗔地瞪了李贺之一眼,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大呼小叫什么?孩子们都还睡着呢,你要是把孩子们吵醒了,小心我打你板子!”
李贺之笑嘻嘻地凑到韩朝云跟前,闻了闻,“夫人,今日用的胭脂可是水云秀的,嗯,真香!”
韩朝云四下看了圈,还好没人,便没好气地白了李贺之一眼,“你女儿都那般大了,你怎么还这么没正经。香什么香,赶快说正事!”
韩朝云嘴上说的厉害,可两颊处的绯红,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欢喜,这个老家伙嘴巴是越来越甜,自己早晚溺死在他的甜言蜜语里。
自家的娘子,自己了解,最爱口是心非。
李贺之眯着笑眼,凑近韩朝云的耳边,轻声道,“娘子,莫急,等晚上,我仍由你打板子!”
韩朝云余娘半老,风韵犹存,大清早,被夫君这么一番调戏,幸得四下无人,否则早就臊得无地自容了。
夫君能有如此闲心调戏自己,那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皇上允了?”韩朝云惊喜地问。
李贺之故作神秘地道,“你猜?”
韩朝云怒起,揪住李贺之的耳朵,轻笑道,“夫君,你猜我猜不猜呀?”
“痛痛痛,夫人手下留情啊!”李贺之为了保全自己的耳朵,连忙从怀里将和离书掏出来,献上。
韩朝云细细地看了两遍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内容,崇拜地看向李贺之,诚心诚意地赞道,“夫君,你真有本事!”
李贺之揉着自己被揪痛的耳朵,苦着脸道,“外面的事解决了,只是咱爹那关不好过。”
韩朝云想起自己那位威严刚正的公爹,心里也是凉飕飕的。可韩朝云依旧笑得的很和煦,安慰李贺之道,“夫君,放心,爹爹那里我去说。”
“真的?”李贺之脸上一喜,可又想到老爹那抡得虎虎生威的长枪,脸上瞬时结了霜,“娘子,还是我去吧!咱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没经他同意,他肯定要发一顿大火的。我皮糙肉厚,禁打,还是我去吧!”
韩朝云笑道,“傻夫君,爹能打你没错,但爹总不能打我吧!爹要敢动了我一根手指头,我爹那十几万韩家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贺之连连点头,要说在这大夏朝,他爹还能惧谁,那就只有他的老泰山,韩老将军了!
韩朝云笑着把和离书收起来,催促李贺之道,“夫君,你去忙公务吧!我去看看孩子们,顺带把这件大好事给她们说说。”
李贺之想着这事,他这个当爹的确实不太好开口,便点点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