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染向正要陪哭的若芷使了一个眼色。

若芷会意，忙止住哭意，上前劝道，“夫人，您与小姐许久没见了，小姐可是憋了一肚子体己话想要和您说呢！您……”

体己话？李子染恨得几乎想‘掐死’若芷，她和这位官宣的娘亲那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她根本就无话可说好吗？

李夫人一听，觉得甚有道理，立刻止住哭泣，用帕子擦干眼泪，向若芷点了点头。

若芷恭敬地向李夫人轻施一礼，转身离开，去门口守着。

李子染可怜巴巴地盯着若芷，直到房门遮挡了李子染的视线，李子染心中恨恨地道，狠心的若芷，狼心狗肺的若芷，怎么就不管她了，怎么说出去就出去了，哼！

李夫人看李子染如此悲戚的样子，心疼不已。若芷信中的话，竟然都是真的，她的儿，竟然真的不认识她了，她的儿，怎生得如此命苦！

李夫人拉着李子染坐在她边上，一脸慈爱地问，“儿啊，你可还认得我？”

李子染不想骗人，再说人家可是她这具躯体的至亲，她也骗不了。

李子染摇了摇头，“若芷说，您是我的娘亲！”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急吼吼地拉起李子染的另一只手，“阿姐，你可还认得我？”

小丫头眼神真诚且急切，李子染愧疚地低下头，轻声说，“若芷说你是我妹妹！”

李子染以为会听到小丫头的哭声，可屋内却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子染抬起头只见小丫头担忧地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出来。

小丫头紧紧地拉住李子染的手，安慰道，“阿姐，你不要怕！你等我，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保护你！”

李夫人见小女儿如此懂事，眼底又泛起潮来。可这满屋子里，就属她岁数最大，若是她再哭哭啼啼，她这两个女儿，还有什么主心骨。

李夫人努力扬起嘴角，笑道，“儿啊，以前的事不记得也不要紧，只要你明白我是你嫡亲的亲娘，馨儿是你嫡亲的妹子，咱们娘仨儿是这天底下最亲的人，这就够了。”

李子染乖巧地点点头，“娘亲说的是！”

李子染越是如此乖巧，李夫人越是难受，她的子染是如此大方得体，那轩王为何如此刻薄相待。最最可恨的，就是她那没骨气的相公，还有那没情意的公公，他们李家女儿都被人糟蹋成这样子了，他们竟都能忍得下，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想到这里，李夫人满腹愁肠，一肚子的话，都化作连声哽咽，只吐出几个字，“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李子馨虽小却是一个有主见的，见娘亲又要哭，便叫若芷进来，把她娘安置别屋休息一会儿。她许久未见姐姐，很是想念，要和姐姐说说话。

李夫人一时哭意难消，自知现在也说不成什么了，就随着若芷先去歇息。

到了别屋，李夫人拉着若芷哭哭啼啼，问东问西，将李子染嫁进王府一干细节，问了一个透透彻彻。

若芷心中并无防备，只当陪着李夫人哭了好几场，心中酸涩难过罢了。

李夫人得知李子染赎花魁、斗人贩子、戏弄太子王爷，后背冷汗森森，这这，这女子还是她的染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