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麝香的小宫人被送进了慎刑司盘查,慎刑司有的是法子让人开口,小宫人熬不住严刑拷打,招认是宁妃身边的文竹姐姐让她去领的麝香。
宁妃百口莫辩,她自认对下人都不薄,这丫头是为财还是受了要挟,要反咬主子一口。
二公主不相信这事是宁妃做的,她想向父皇求情,太后拦住她,让她别管这事,曾经她怕自己走的早,不能将二公主护持长大,宁妃确实是她看中的二公主养母人选,可宁妃若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怎么护住二公主,那么,太后又凭什么救她。
在这一刻,皇室的冷漠彰显无疑,就算他们都相信宁妃是无辜的,她若没有法子自证清白,就只能当替罪羊,他们没有义务救一个弱者。
就在众人都翘首以待看宁妃落马时,转机却出现了,贤宁大长公主的长子,也就是宁妃的亲兄长,在京中一处民宅里找到了被绑架的红樱一家人,向圣上陈情,定是因为红樱家人被绑,她受了威胁,才不得已要毒害陈贵妃攀咬主子。
皇后道:“为何不能是你们绑架了红樱的家人,逼她向陈贵妃投毒,又在宁妃败露后绑了红樱的家人出来,示意她改口供词?”
这也是说的通的,人证从来不如物证铁硬如山。
红樱在慎刑司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在看到家人平安后,不受制肘才敢说真话,“不是宁妃娘娘抓了奴婢的家人,是浣衣局的乃嬷嬷,她找上了奴婢,让奴婢去领麝香放进二公主的荷包里,奴婢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与奴婢接头的人就是乃嬷嬷,奴婢不忍家人受苦,污蔑了主子,奴婢该死,不敢奢求陛下放过,只求陛下莫要祸及奴婢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皇后让人去抓乃嬷嬷来,到浣衣局却发现人上吊自尽了,这下又成了无头公案,宁妃的冤屈还是无法洗刷,甚至还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事情到这份上,皇帝是不能指望宁妃和她的家人能再翻找出些什么了,此事阴私重重,他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皇帝有他私人的查案手段,顺着乃嬷嬷这条线查下去,查到了她的侄子一家在上月忽然从河南老家搬到了京城,还买了城西的胡同院子,京城的房价有多贵,岂是他们一家泥腿子买得起的,浣衣局又是半分油水都没有的地方,乃嬷嬷做浣衣局的管事,也接济不了娘家多少。
更巧的是,红樱的家人被绑的宅子,就在乃嬷嬷娘家侄子的新房隔壁的院子,如此能证明红樱说的是真话,乃嬷嬷确实抓了她的家人,可并不能证明乃嬷嬷是不是服从宁妃的命令做事,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宁妃自导自演的。
天降横财,必有妖也,查查他们买房子的钱从哪儿来便知道了。
皇帝不敢置信暗卫呈上来的证据,竟然是她?
是她,也说得过去了。
乔贵妃正在殿中揽镜自照,在脸上敷了脂膏,细细拉扯自己眼角的皱纹,仿佛这样就能抚平这些细纹,重回少女时娇嫩平滑的面容。红颜早衰花残粉褪,何等伤怀,她曾经是个怎样惊艳的女子,岁月为何不能善待她些。
陈福寿不经通传便闯进来,“贵妃娘娘,还照呢?和咱家去见见皇上,再回来照镜子不迟。”
乔贵妃美眸凝霜柳眉倒竖,镜中人一瞬狰狞起来,回头狠盯着陈福寿:“你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狗奴才,你还有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