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金童兄妹俩又碰到了一起,婧儿与哥哥说起学堂里的事情,后者与她同乐,“你可算心想事成了,你们这样选修课程也好,不似我们,什么都要学。”他又不考科举,却还是要学四书五经八股文,林瑞和李玉麟这两个是打定了主意要从文的,却也要去校场练武。
“文武兼修嘛,这样培养出来的才是人中翘楚,你如今觉着苦累,日后长成甩同龄子弟一大截,就知道好处了。”
这兄妹俩教导起人来大道理都一套一套的,金童说她:“我也就是和你念念,学还是要学的,技多不压身嘛,倒是你说你同窗的那个周姑娘心大的很,选了两门冷僻课程,这是铁了心要做才女了?”琴棋书画她样样都学,可不就是要力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了。
婧儿笑了笑,“她本就聪敏,心智甩我们一大截,素日里也和我们玩不来。”周宁可能有些孤芳自赏,和她们这些小姑娘玩不来,但她待人接物都大方有礼,众人少和她开玩笑,却都爱听她的话,总觉着她说的话特别有道理。
金童心道,这姑娘这样上进,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嫁进皇室做皇后王妃,可惜了,父皇至今未有子嗣,未来皇后是轮不到她做了,王妃嘛,他们这一辈男丁凋零,也就一个宇文钦和她年纪相仿,只是宇文钦是郡王之子,日后若无大功绩,也就是个郡公了,不知道这心高的周姑娘看不看的上。
婷姐儿和林长玉两人回家同家人商量过后,小姐妹都报了花艺和茶艺,她们原也只想学一样花艺,家里不许,家里花这么大本钱送你们去宫里读书,可不是让你们去玩的,宫里的女史都是顶尖的学问,你们可一定要学精了。她们只得再报了一门茶艺,也就这两门学起来轻松些,又能附庸风雅,又不必下苦功夫,棋艺和画艺太枯燥,舞蹈又太苦了些,家里觉着这个不正经,也不赞成她们学。
长宁候夫人更问女儿,“为何会加一门舞蹈?你们以前可没学过这门课程,是不是因着柔嘉翁主想学,皇后娘娘才给她加的?”
林长玉眨眨眼睛,也觉着是这样,只那是婧儿她们家开的学堂,她想学什么自然就加什么了。
婧儿得知婷姐儿和林长玉要学花艺,也有些意动,这门课可轻松的紧,可以和姐妹们一处玩乐,只是她学舞蹈要花费大量时间练习,还有时间侍弄花草么?
婷姐儿磨了她许久,她咬牙没应,若再学花艺,母后又要说她,尽学些花里胡哨的,不务正业。
赏花品茗这些玩意儿,她作为皇室贵女,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有品味,也不必刻意去学,她又不做花匠茶师
。
周宁每日回家都会和祖母母亲等人说起一日的课程,听闻自家姑娘选修了棋艺和画艺,她们皆赞许点头,他们家的姑娘就是这样优秀。
“你那几个同窗都学什么?”老夫人问道。
“柔嘉翁主和无忧公主学舞蹈,婷县主和林姑娘学花艺和茶艺。”
老夫人在心底嗤了一声不务正业,这些贵族女子就是这样轻佻浮躁,怎么比得上她的孙女端雅大方。
“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学习?她们皆结伴而行,我的儿,她们素日里是不是就孤立你了?”
大夫人深知女儿的脾性,有些冷清淡漠,那些姑娘又都是贵族女子,只女儿是清流之女,原本便融不进她们,如今读书又分派了阵营,她真怕女儿受了排挤。她就说嘛,在家里学习多好,这一干姊妹都是志同道合的,进了宫里与那些贵女学习,显得女儿是个异类一般。
周宁淡淡露了个笑影儿,缓解母亲不安的情绪,“她们并未排挤我,相反她们素来都敬重我,将我当成大姐姐一般,我去宫里读书也不为玩耍,下棋作画皆要静下心来,我一个人学倒舒坦。”她还嫌那几个聒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