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乡侯夫人也发觉不对劲了,勉强打起精神,“娇娇儿?这是怎么了?”
“你不许打四哥!”林娇娇冲锦乡侯喊,“你再打四哥,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锦乡侯夫人忙打圆场,“娇娇儿乖,你大哥没说要打你四哥啊”。
“他刚刚用好可怕的眼神看四哥了!肯定还是想打四哥!”
林娇娇依旧紧紧盯着锦乡侯,一副生怕他突然冲上来打林延空的模样。
锦乡侯夫人失笑,“这才几天时间,娇娇儿就跟四哥这么亲了,老四刚来时,娇娇儿还不愿跟他说话呢!”
锦乡侯开口,“娇娇儿,你四哥和五哥没能保护好八郎,理当受罚——”
李娇娇凄厉打断他,“是你!是你没保护好我们!跟四哥无关!我讨厌你!是你!”
林娇娇喊着,扯着林延空就跑了出去。
锦乡侯夫人愣愣看向林延平,“五郎,娇娇儿这是怎么了?”
林延平起身朝锦乡侯夫妻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锦乡侯夫人更呆,又愣愣去看锦乡侯。
锦乡侯闷声道,“没事,八郎突然没了,大家心里都不好过”。
锦乡侯夫人恨恨一跺脚,“你还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过!那你打四郎、五郎做什么?还老阴沉沉的盯着他们做什么!”
她说着又伤心起来,怕勾得锦乡侯也伤心,忙也走了。
林宗广看看锦乡侯夫人,又看看锦乡侯,朝锦乡侯行了一礼,追着锦乡侯夫人去了。
片刻的功夫,花厅中聚在一起吃饭的一家人就只剩了锦乡侯一个。
锦乡侯默然半晌,猛地捏拳砸向桌子,桌子应声而碎,他的骨节处也染上了红色。
他又默然呆了半晌,起身大踏步朝七院而去。
七院中,林娇娇挥退了伺候的丫鬟,林延空正拿着一张地图跟她说当年他是从哪里去的西秦,又是从哪条线跑遍了西秦各地。
旁边,林延平歪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替林娇娇扇着,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见锦乡侯来了,三人均都起身行礼。
“不用了,都坐”。
林娇娇就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压根没有给锦乡侯让座的意思。
林延空见状要让,被林娇娇一把拉住,也就继续坐在原位。
锦乡侯四下看了看,自己找了个凳子拎到小兄妹几人身边坐下。
林娇娇斜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桌上的地图。
锦乡侯郑重开口,“娇娇儿,八郎是父亲的至交临死前托付给父亲的,直到父亲临死前才告诉了我八郎真正的身世,嘱咐我好生看顾他。我既然敢收他,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因他的身份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带来危险”。
这还是林娇娇第一次听沉默寡言的锦乡侯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可见的确是非常在乎她这个妹妹的。
林娇娇冷笑,“哦?万全的准备?那大哥有没有准备到被我知道了真相?
又有没有准备到名满天下的六一居士其实是前朝余孽,一直居心叵测的潜伏在我们身边?”
锦乡侯噎住,林娇娇冷笑连连,“就算大哥真的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算哪一天八郎的身份暴露出来,也能将我们林家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大哥又有没有想到八郎本身能带来的危险?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做着光复河山的春秋大梦,利用自己林家八郎的身份打开华雍关,引来西蛮大军呢?
要是他在别人的怂恿下,下毒毒死我们,替他的先祖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