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简洁,却直击重点。
连舍予听了也有茅塞顿开之感。
他话刚落音,凌玉衡就不紧不慢开口道,“霍将军说的有理,所谓……”
他话中的意思虽未偏离霍宁之说的,但更为详尽,还举了几个小故事,绝对称得上发人深思,舌灿莲花。
林娇娇和舍予都听的津津有味。
“哎,等等——”
凌玉衡顿住声音,挑眉看向林娇娇。
林娇娇面皮一抽,欲哭无泪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学渣的滋味不好受啊,话说那些个学渣是怎么坚持当学渣多年不动摇的?
“你刚刚说的遗戒,我不知道”。
舍予贴心开口,“这个却也是十分偏僻的典故,妹妹初初学文,一时哪里能知道那么许多。
我幼年读书时,有一本《列国志》,明天我带来给妹妹,妹妹看一看,肯定有好处”。
“看《列国志》不如看《三十六史》,更浅显一些,也更齐全一些”。
舍予点头,“凌大人说的有理,只是《三十六史》很厚,看起来却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凌玉衡就笑笑不说话了,林娇娇斜了他一眼,从书篓中拿出西洋怀表看了看,都已经六点半了。
这西洋怀表是她顺着原主的记忆从库房里找出来的,这个时代,已经有一些西洋的东西流传过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再迟一点,我五哥就要冲进来抓人了”。
舍予点头,林娇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舍予笑道,“今天耽误舍姐姐时间了,等天气凉了,我请舍姐姐赏花吃螃蟹”。
“那我可就等着妹妹的螃蟹了”。
舍予妙目流转,又道,“今儿霍将军和凌状元可也是帮了不少忙的,妹妹可不要厚此薄彼”。
林娇娇哈了一声,并不接话,收拾好东西,慢慢起身,直到腿上的酸麻过去了,站稳了,才和舍予一起往外走,凌玉衡和霍宁之两人不远不近跟着。
林娇娇把不准霍宁之不走是因为自己、凌玉衡还是身边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就捡了不痛不痒的话题和舍予说了起来。
出了莲花坞,凌玉衡开口道,“娇娇儿,我不是博采堂的学生,要从后面的角门出入,这就先走了”。
林娇娇回头瞪他,“你再叫娇娇儿,信不信我还让八郎打你?”
凌玉衡只是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林娇娇懒得理他,和舍予一起给两人见了礼,朝另一条路走了。
舍予陪着她一起去了马场,和林延昭几人会合,各自回家不提。
因着林娇娇勒令林延昭和林如柳暂时不许和家里人说她去听岑夫子的课的事,又因着韩君谦和陈谷谷嫌天热,关夫子又十分严厉讨厌,好些天都没来学堂,林娇娇去听岑夫子课的事,倒是一点风波都没起来。
当天,林娇娇就让七二偷偷去买了《三十六史》和《列国志》,加班加点的看。
韩君谦和陈谷谷不在,林娇娇再也没去过马场,下午就留在博雅看那两本史书,逢三逢九的下午就去听岑夫子讲学。
不懂的就记下来,课下问舍予,虽然问到后来话头总是会被凌玉衡抢过去。
凌玉衡博闻广识,口才又好,见识胸襟又不是舍予一个闺阁女子能比的,所以基本上到后来都会变成舍予和林娇娇一起兴致勃勃的听凌玉衡说。
唔,还得加上一个居心不明的旁观人员霍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