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蔡通一直想要夺回这座战略要地,不过杨纯好像早就在防着他,驻守平陵的都是昔年杨慈的旧部的后代,骁勇善战。
杨忠在他蔡通的头上悬了一把利剑,蔡通却是只能干受着,憋屈得很,却又没有办法。
“侯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庆旧部之所以有异动,乃是受了杨羡小儿的挑拨,想要迁往益州。前些日子,杨羡从宁经远那里借了一百艘大船,载上了那两、三万人。如今,他们怕已经到了武宁郡境内。”
“侯爷,杨羡小儿如此猖狂,我军若是不为所动,必会受天下诸侯耻笑,军威丧尽啊!”
与刚才的谨慎态度不同,听到了如今的消息,文卿很是激动。
毕竟,这两件事情完全属于不同的性质。若只是范庆旧部因为抚恤问题不满闹事,那只属于内部问题,还是有商量的可能。可是他们想要投往益州,这问题就严重了。
“侯爷,这帮人吃里扒外,我们若是不将他们斩杀殆尽,这天下都以为我楚军无人了。”
“是啊!蜀楚两国的大敌乃是桓贼,现在杨羡来这一手,明摆着不将我楚国放在眼里。若是侯爷任由这帮人离去,那吴国会怎么看,梁军会怎么看?人人将会以为我楚军可欺。”
“侯爷,那帮人扶老携幼,便是到了武宁郡,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益州。我们现在追肯定能够堵上。”
........
一时间,在场的将领纷纷请战,议论之声不绝。
蔡通伸了伸手,阻止了他们的话头。这帮将领想要追杀范庆的旧部,可是蔡通却是迟疑了起来。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杨羡,便不简单。蔡通不担忧能不能追上,而是担忧追上之后怎么办?将他们斩尽杀绝么?
更何况,此刻桓武在北,正磨刀霍霍。要是与杨羡起了冲突,怎么应付北面的梁军?
蔡通的谋士蒯兴看出了他的忧虑,随劝解道:“侯爷,此刻与杨羡冲突并不明智。”
“蒯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与杨羡冲突并不明智,难道我楚军怕了他不成。”
一旁的将领大大咧咧地说着,语气十分冲,几乎是喊骂出来的。
“诸位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
看着气势汹汹的一众将领,蒯兴一笑,解释着:“杨羡是杨羡,范庆旧部是范庆旧部,我们无需要将之联系在一起。此刻楚国大敌在梁,我们也无需与蜀军起冲突。”
蔡通眼睛一亮,说道:“先生继续说。”
“范庆旧部是我楚国子民,侯爷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他们有负侯爷在先,便是将之斩尽杀绝,世人也不会说侯爷的不是。侯爷可起城中大军,前往武宁郡,拦住他们。若是杨羡不在,这两、三万人是生是死,皆在侯爷一念之中。若是杨羡在,那么当着他的面,侯爷处置了这些人,一来可以落了杨羡的面子,二来也可以大涨我楚军的军威。”
“就依先生所言!”
蔡通一下子站了起来,目中精光炯炯。他的心中还有着另一个盘算,若是能够擒住杨羡,那么将之交换平陵,容不得杨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