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奴婢立刻就去办!”
黄浩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夏宫涅在后面喊着。
“小耗子!衣服不用太好,能够过冬就行。还有,药也不要那种太贵的,省着点花钱啊!”
“........!”
夏日将尽,永和四年的秋日,蜀王宫里里外外显得格外忙碌。
然而,蜀王宫中的这一幕终究只是天下乱局之中的一个插曲。
久居神都的梁侯桓武一声令下,十数万大军从各地集结开拔,进军幽州,大有鲸吞之势。
“主公终于要动手了么?”
米仓山中,魏文手持着不远千里从神都送来的书信,看了看天空,不觉得有些感叹。
李钰就在魏文的身后,瞥了一眼魏文手中的信。上面的内容是桓武亲手书写,不禁暗叹这位魏主簿在梁侯的心中果然非同一般。
此刻梁军开拔,各种事项千头万绪,可是梁侯却还是抽空写了一封似家书一般的问候信,可见这位魏主簿的地位。
“本以为益州之事,旬月可解。谁知拖到此时,尚无建功。文愧对主公啊!”
“魏主簿不必劳心,那个叶东阳不识好歹,就让他在那暗无天日的死牢中待着。”
李钰在一旁劝解道。
“话虽如此,可是西南之地的战事不知如何?杨羡若是顺利击退了夷兵,那么我此次入蜀,寸功未建也就罢了。可一旦那叶青青不管不顾,东阳教和幽冥狱全面开战,杨纯那老贼便再无顾虑。这两者若除,在这益州之地,杨羡独大。他日我军入蜀,必然难上加难。”
魏文此行,主要就是为了调解东阳教与幽冥狱的恩怨,让他们归顺梁侯。其次,则是要推缓蜀中长策军的募兵进度。
前一件事情,因为叶东阳的固执,魏文几次相劝都劳而无功。而后一件事情,杨纯将整个弦城守卫得密不透风。他几次用计,都被杨纯化解了。
一声风动,林叶飘飞。
魏文和李钰所在的空地上本只有两人,却因那一声扰动,周围出现了十几个身着褐衣,头戴斗笠的高手。
“谁?”
“是我!”
陆青非出现在魏文面前的时候,面色并不好。那日因为硬闯长策军盾阵,陆青非受了重伤。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伤势好了,可是连日的赶路,却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看你的样子,西南之行不顺利么?”
陆青非摇了摇头,“不只是不顺利,根本就是一败涂地。我要的东西落到了杨羡的手中,我暗中隐藏,几次想要夺取,都被他身边的护卫击退了。”
“那边的战事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么?”
陆青非有些惊异,没有想到这位算无遗策的魏主簿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魏文苦笑,“杨纯将我在益州布下的暗探拔了个一干二净。西南之地偏远,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了。”
“杨羡降服了夷王萨摩柯,横扫了西南之地。如今,设郡的奏疏怕是已经在送往神都的路上了。”
魏文面色一变,双拳握紧。本是文弱书生气的他,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筹谋良久,却是为了杨羡做了嫁衣。此子不除,必为主公心腹之患。”
天际一声鸢鸣,林中虎啸声起。
“本相撇下了数万大军,急行至此,魏主簿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一袭白衣,一声轻笑,杨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林后声起,照夜军出。虎豹蛰伏,风云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