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蜀王宫中,中常侍钱浑却是在自己的屋中,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钱浑是张博在宫中的眼线,行刺夏宫涅的事情虽然没有取得成功,可是也顺利将黄浩踩了下去。
这蜀王宫中,就他们这几号中常侍。黄浩若是完蛋,那么自蹇常侍之下,就是他了。
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
钱浑晕红了脸,正打算呵斥是谁这么无礼的时候,看见来人,他却是吓得魂都快出来了。
面前之人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应该出现的!
“黄浩!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黄浩满身的伤痕都已经经过了处理,此刻正像死神一样,盯着钱浑。
“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被抓的。”
黄浩眼中布满了血丝,十分狰狞,然而说话的语气却是很平静。
平静到就像是阳春三月在江边漫步时碰到了个路人随意搭了一句话一样。
钱浑其实很怕黄浩,不止是因为他是夏宫涅的玩伴,更因为黄浩一身高深的修为,实在不是他这种连炁也感知不到的人能够应对的。
“你不要过来...宫里的侍卫马上就要来了!”
钱浑哆哆嗦嗦地说着,引来的却是黄浩的一阵大笑。
“我本以为你够蠢,可是今天看来,我还是低估你愚蠢的程度啊!”
“你什么意思?”
“在这座宫中,若是没有蹇常侍的首肯,你以为我能到这里来么?”
钱浑毕竟在宫中沉浮良久,虽无远见,但是城府还是有的。在经历最初的惧怕之后,钱浑请冷静了下来。
“你是说蹇常侍放了你?难道说...”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钱浑向后退了一步,面色煞白,比刚才见到黄浩的时候面色还要差!
“张博最愚蠢的一点,就是他不该对大王动手。他若是不动手,蹇常侍最多隔岸观火,或许还会帮他一把。可张博动手了,那就是完全把蹇常侍推到了丞相那边。”
“所以昨夜,你跟蹇常侍完全就是在做苦肉计!可是那份诏书,我亲眼看见蹇常侍交给了严大人!这不可能!”
钱浑不明白,只要张博他们手中有着那张诛杀杨羡的诏书,那么不管如何,蹇常侍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还想不通么?”
黄浩悄然上前,一步一步逼近钱浑。
“蹇常侍为什么要特意将诏书交给严益,并且指明让他去卸除杨平的兵权?因为蹇常侍看了出来,严益是丞相的人啊!不让你们看这场戏,张博又怎么会私自聚集兵马,倾巢而出,去攻击丞相的长策军营呢?”
“好好好!这样一来,张大人便是犯上谋逆的叛贼。而无论是严益还是蹇常侍,都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钱浑看着黄浩,问道:“可我不明白,严益是益州四大世家之一严家的家主,他为什么甘愿被杨羡这个小儿驱使?”
“这你就要去问严益大人了。只是,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黄浩走到了钱浑的身后,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