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发财了!
不,等等,这笔钱……
白河望了一眼四周,没有人。
他把钱袋放进怀里,细细藏好,向前奔去。
白石路面与建筑,远处几点灯光,天空中是一轮皓月,漆黑中点缀着稀疏的几点星光。
青年穿过一条条交错的小路,狂奔在夜色中。
穿过树林与灌木,一路来到林间的空地。
围坐在一起的克叔等人听见动静,转过头,看见白河喘着粗气跑到近前。
“克叔,唐叔,山叔,寿叔,夏叔!”白河扶着旁边的树干,弯着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我赚到钱啦!我们一起去旅馆住吧!虽然只能挤挤两间旅馆,但是肯定比这里环境要好的!”
五个老头子转过头,愣愣地望着白河。
克叔轻笑了两声,站起身,道:“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半辈子待在这个地方,现在都习惯了。你们年轻人,有理想,可不能跟我们这些没志气的老头子混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胡乱揉搓了一下白河的脑袋:“我们在这里,也不只是因为穷。这里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家一样。”
白河没有反抗,不知所措地望着对方。
“去吧,”身后的唐叔对着白河高声道,“我们这里住不下你。年轻嘛,就是要一个人去拼搏一阵子。”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夏叔竟然罕见地开口:“多回来陪我们几个喝喝酒好了。”
“去吧!”四个老人不怎么整齐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孩子,去吧。”克叔拍了拍白河的背。
白河愣愣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我会经常抽空回来的。”
说着,对着众人一挥手,转身离去,消失在树林后。
走了大约十几秒后,林中空地传来几声抽噎。
寿叔摘下老花镜,抹着眼角的眼泪,道:“我想到我儿子拿到第一笔工钱的时候……”
众人一阵沉默。
少时,唐叔拿出一瓶啤酒,回到众人围坐的地方,给众人斟了一小杯酒,道:“开心点,他的前途很好啊!”
寿叔依旧是老泪纵横,连克叔都被感染,鼻头一酸。
“你说说你个老头子!又不是小姑娘,哭给谁看!”
“要你管!老头子我今天就哭了!我今天就哭了!”
…………………………
回到商业街边缘部分,远处来往的嘈杂人流依旧络绎不绝,灯光繁华,有些晃眼。
倒是白河所处的地段,有些僻静,只有偶尔几个行人路过,也没有一盏灯亮着,只有夜空中几点星光在闪。
四周尽是有些破烂的店铺,眼前的店铺上方,爬上些许裂纹,被腐蚀掉了一块的木牌子上,写着“冒险者旅馆”的字样。
四周尽是有些破烂的店铺,眼前的店铺上方,爬上些许裂纹,被腐蚀掉了一块的木牌子上,写着“冒险者旅馆”的字样。
白河走进其中,一个衣着暴露金发女郎站在柜台前。
他递出五个银币,放在破旧的木制柜台上,推给金发女郎,道:“给我开一间单人套房。”
金发女郎妩媚一笑,收下白河递来的银币,手肘撑在柜台上,托着下巴,露出暧昧的眼神:“需要特殊服务吗?雏儿有红包哦~”
白河“咕哝”咽了一口口水,感受到自己即将压不住枪,赶忙退后两步,道:“不!不用了!”
金发女郎嘴角挂着浅笑,给白河递出一张卡片:“这是房卡,上楼直走第三间。”
白河如释重负地收起房卡,绕过柜台,看见一个坑坑洼洼的木质楼梯,小心地向上一步步走去,楼梯发出了酸牙的“咯吱”声。
我的天哪,怪不得是最便宜的旅店,原来这么危险的……
不会塌吧?
白河走上了楼,昏暗的灯光,复古的木板走廊。
推开满是纹路的木门,里面是一个一览无遗的小屋子,一个铺好的小床,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配着一个人进去都嫌挤的厕所隔间。
白河扑到床上,感受着久违的柔软,不由欣喜地打了两个滚。
“咯吱——”
木板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警告声。
这种旅店竟然要五个银币一晚!根本就是奸商啊!
白河咒骂着柜台前的金发女郎,一边迅速进入梦乡。
另一边柜台前的金发女郎觉得自己摸不清白河的套路。
来自己这个旅馆,难道不都是冲着特殊服务来的?竟然会有冤大头回去付那莫名其妙的五银币,来住这个为了营造情趣,故意让到处都散发着“快要坏了”的信息的破旅馆?
算了,既然他愿意被宰,那就安心收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