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边布置着要紧的事情,一边听着三丫的十万个为什么。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老皇上不足为虑,京城现在由张凯负责,大臣们都来了二首村,他回去也翻不了天,至于二姐为什么要放那么多盘缠?”
柱子沉思了一下说道:“二姐猜到他要跑,想必是想让老皇上心服口服吧。”
三丫听到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
“二姐向来是以理服人,让他亲自去看看,亲自去走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当了几十年皇帝,一直活在地图里,没见识过大好河山,可悲啊。”柱子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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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连摔带绊的逃出了西来镇。
悄悄跟在后面的几个护卫,都是柱子派来的,看着老皇上仓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又没人追你,干嘛弄得跟逃命似的。
不知跌跌撞撞跑了多久,灰头土脸的皇上终于停了下来。
天已大亮,看着空旷的田野,感觉终于自由了的皇上,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虽说是数九寒天,但此时的皇上浑身是汗,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久居皇宫的他,哪里跑过这么远的路,不是心中怀揣着一份对相氏祖宗的责任,早就累趴了,他忍着剧痛脱了鞋,见袜子上血渍斑斑,对燕曼舒的仇恨又放大了一倍。
摸摸怀中沉甸甸的钱袋子,老皇上暗自庆幸,幸亏在屋里发现了这些银子,否则靠自己的两只脚,空有一肚子的仇恨,没回到京城就饿死在路上了。
就在这时,哒哒哒,一辆行驶的马车疾驰而过,这真是要什么来什么,皇上急忙穿好鞋,紧跑几步,对着马车方向压低声音喊道:“等等,等等!”
看着老皇上那做贼心虚,偷偷摸摸的样子,趴在树上的护卫就差笑出了声,昨日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去哪啦?
护卫中叫二子的小子却咦了一声:“咦,大清早的咋会有空马车呢?”
这话提醒了其他几人,是呀,今儿就是年三十了,庄户人最讲究过年,这一天连笤帚簸箕都得归家,没个急事大清早谁会往外面跑?难道遇到了劫道的?
急的逃跑的皇上,哪里能想到这些,此时的他,犹如饿汉得了一个热馒头,看着马车就要跑远,又不敢大声叫喊,担心引来二首村的村民。
不!二首村的人哪里是村民,分明就是刁民,要是发现自己跑了,在这荒郊野外的,要了自己的命该怎么办?
就在老皇上焦急万分时,只听前方“驭”了一声,马车吱嘎停住了,奔跑的马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马蹄子哒哒哒的刨着地上的土。
皇上忍着脚痛,急忙一拐一拐的紧跑几步,边跑边捋着散乱的发髻,掸着身上的尘土。
车夫斜眼瞅了瞅灰头土脸的老头,这人都这么狼狈了,还不忘臭美,显然是大户人家的人,老天帮了大忙了。
听说西来镇人人是富户,于是大着胆子,跑到这儿地界,想劫个有钱的,好带着银子回家过年,还好,祖宗保佑,遇到了一个有钱人。
这地界管的严,不是年关两手空空,他才不会冒着搭上命的危险,来做劫道的,唉,日子难呀没办法,谁让家里等米过年。
看老头一绝一拐的非搭车不可,在西来镇边上他可不敢乱来,不等老头说话,缰绳一松,挥鞭就要前行,眼见着一线生机又要消逝,急眼的皇上连忙喊道:“老哥,稍我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