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话音刚落,皇上的大笑声紧随而至,别说太监吓了一跳,就连皇上自己也吓了一跳,有多久了?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
紧接着,一件件一桩桩有趣好玩的事,老太监事无巨细的都汇报了上来。
皇上饶有兴趣的听着,不停的点着头,赞叹那丫头的医术,赞叹那丫头的知恩图报。
天色已黑,明月高挂,忙碌了一天的皇上,终于回到了寝宫,坐在卧榻上翻着书,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皇上,那丫头胆大的很,和一个不知从哪跑来的书生,把衙役给打了。”老太监左思量右斟酌,还是小心翼翼的汇报了上来。
“什么?大胆!”皇上生气的把手中的书重重扔到桌上,“敢打衙役,她难道不知这是死罪?”
老太监哪敢答话,低着头洗耳恭听,好像犯错误的是他,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死罪又如何?法场都敢去闹的主,不但没死还好好活着呢。
“她人呢?”皇上怒气冲天的问道。
“人,人不见了。”老太监战战兢兢的答道。
“人不见了?”皇上惊讶的问:“大内高手跟的人能跟丢了?”
“是呀,跟着跟着就没了。”老太监也是一肚子的好奇。
“书生?那书生又是何人?”皇上脸上怒气未消,责问道。
“老奴不知,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张文俊呢?”皇上又问。
“和武状元张凯全城寻找那丫头呢。”
皇上的神情就是一滞,文武状元?那丫头还真是能耐呢。
“还有,”老太医看看皇上就要说话,门外的小太监悄悄探头看了一下。
这一下让皇上看到,本来满肚子火气,此时更是来气,喝道:“什么时候朕的寝宫成了菜市场,谁想看就能看?拉出去杖毙!”
话音一落,老太监和门外的小太监齐齐下跪,老太监头磕的脑门都出了血。
见老太监如此求情,皇上没好气的说:“朕什么时候处置一个小太监都这么难了?”见皇上有一丝松口的迹象。
老太监忙道:“他是老奴收下的干孙子,老奴无儿无女,眼见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奴见他听话老实,想着将来要他养老送终,求皇上饶他一死!”
这话一出口,触动了皇上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王德成跟了他几十年了,瞅着他满头的白发,皇上不由叹道:“一晃眼都老了,都想着颐养天年了。”
“是啊,老奴老了,伺候不了皇上几年了。”老太监感叹着,不由眼泪吧嗒落到了地上。
“你老了,朕不是也老了?你还能打算颐养天年,朕想都不敢想啊,这么大的摊子。”
皇上叹着气,似是在自语:“每天看不完的折子,读不完的书,操不完的心,什么时候干不动了,闭眼了也就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