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己没有,长辈也会有呀,即使长辈没有,自己有呀,小神医也太实诚了。
衙役们问这些,无非就是想找点纰漏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往里钻吗?
燕曼舒也知道,但她实在不想欠这白须老伯太多,她这样有恩必报的人,欠的多还的多,不是她小气,而是她觉得还来还去太累。
“听你口音是外乡人?”衙役又问。
“是!”燕曼舒答得干脆利索。
“你随意摆摊行医,又无报备,让你家长辈前来。”衙役一副公事公办,认真执法的样子。
“我一个人来京城,这里并无家中长辈。”燕曼舒又是实话实说。
听完此话,衙役心里都乐开了花,一无报备,二是外乡人,三无家中长辈,你满桌的银子,哈哈哈。
白须老者早看出这些衙役的心思,刚才问那么多,分明就是探路子呢,要是小丫头后有靠山,衙役们会瞬间收敛,如今知道小丫头来历如此简单,岂不是任由他们行事。
“这丫头是老夫,”白须老者急忙上前,对衙役说道。
“哦,是吴先生啊,你家药店一日不如一日,既然家中有神医,怎不见你让这小丫头坐堂呢?”
一个衙役咧嘴笑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先生说是也不是?”
“你?”白须老者被戳中了痛处,气的用手指着衙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燕曼舒见老者被气得手指微微发抖,急忙宽慰道:“老伯,不用担心,我行医问诊,光明正大,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么多人被我救治,难道没有王法吗?”
“唉,丫头,自然有王法,可是王法都站在有权有势的一方?你独身一人在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都怪老夫看你忙于救人,一时糊涂忘了提醒你。”老者看着满桌的银子,一脸的内疚和痛心。
老者看似提醒小丫头,实则道出了他心中的无奈,就是因为坚守着一份清高,家中的祖业眼见着关门大吉了。
“是小神医治好了我们。”被救治好的病人,眼见小神医有了麻烦,一个个挺身而出,出言维护。
“你们还想聚众闹事吗?”衙役对那些人吼道,这一声吼,吓得那些人纷纷噤了声,在皇城根下,要是被扣上聚众闹事的名头,小则杀头大则全家遭殃。
燕曼舒看着眼前的情景,庆幸自己来之前的布局是对的,看来这大相国的皇上,最怕的就是造反和民乱了。
让柱子带人到各地用不同的名号开店,一是低调,二是将自己的人分流到各地,这样既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又可以预防万一。
衙役见小丫头一直闭口不言,看那些病人吓得纷纷退后,再看看桌上的银子,脸上露出克制不住的笑容,对客栈老板吩咐道:“找些麻袋,把这些银子统统装起来。”
燕曼舒听着衙役的吩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那银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者心中暗暗吃惊佩服,到底是小神医,虽说人小单纯,可是这份视金银如无物的气节最为可贵。
虽说小神医诊费收的贵,可人家从头到尾看也没看那银子一眼,眼看着银子要丢了,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这份大气,试问几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