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先生,您的孙儿,可是那张旋?他在哪?我要亲自谢过他对我儿的知遇之恩,没有他我全家这次定会家破人亡,哪有回旋的余地。”田福激动的说着,恳切的看着老爷子。
苏老爷子一时语塞,似无意中扫视了燕曼舒,见她不易觉察的摇了摇头,立刻明白道:“他已经离开这里,等以后有机缘再见不迟,只是这恩能放在心里最好,别到时候以德报怨,过河抽板。”
田福脸一红,常年游走在生意场,难免做过不少缺德的事,柱子心中一紧,这才发现刚才口多言失,不该将根锁等人的收入如实相告。田有财人好老实,并不代表他爹就是好人一枚呀,细想之下突然发觉一个细节,有财从见他爹起,就没问过他娘,而且这个话题有财从来都是避而不谈,原以为他不善于聊家长里短,如今看来是另有隐情。
曾老太医这个老江湖,知微见著,燕曼舒那么细小的动作也没逃过他的视线,心中顿时了然,怪不得满口香这几年能稳步发展,原来自己这孙女一直没有离开,而是暗中保驾护航,不是这次蝗灾,不是因受伤而生死一线间,也许她还会已张旋的模样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份隐忍,这份淡定,这份宠辱不惊,不由让他暗暗欣赏。
思忖间又看向田福,对这人他不甚了解,只是看眼睛机滑灵动,如今听苏老爷子对他的暗示,心中便是明白,曾老太医对他说道:“你遭此大难却能在此地绝处逢生,多亏了你的好儿子,这是你田福的造化,也是你田家的造化。”
田福坐下点着头,诚恳道:“不瞒您老我实话相告,自从家中出事后,曾经的朋友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别说借些银两周转,就是想探听个实话都难,曾经是威风八面,如今却如丧家之犬,有了周转的银子,我田家又有重振的希望。”
“你呀。”曾老太医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你既然实话相告,我也实话实说,你有的只是小聪明,小聪慧,想做大难上加难。”
“为什么?”田福讶异,看着曾老太医不解的问,这些乡下人都能赚得钵满盆满,他这个久经商场之人,要聪明有聪明,要口才有口才,要圆润有圆润,还做不过他们?
他们的谈话,勾起了在座之人的兴趣,纷纷停下静等着他们的下文,里正也是暗自惊讶,这老太医和这田福好似并不认识,为什么却说得如此决断?
“三年前,你来这里可看出他们如今的成就?”
田福听罢摇头,那时候他哪能看的出来,无非是个普通的乡下人家。
“如今,你就看柱子吧,你看出他是满口香大掌柜?”
“他是满口香大掌柜?”田福惊讶反问,只知道他是掌柜,誉满江湖的满口香,大掌柜居然是这个笑意盈盈一脸朴实的少年人?田福看惯了精明圆滑,世故老成,这,这也太离奇了。
“你看,你连满口香大掌柜都没看出来。”曾老太医说到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儿子放在你身边就是块朽木,如今放在满口香就是一颗亮眼的宝石,不是小瞧你,即使你想重振家业,即使你想带走你的儿子,到了你手里,他还是块朽木。”